他的玫瑰烟(12)
“明白。”
Joanna小心翼翼看了眼老板的表情,分明淡得没有几乎没有波澜,她却感觉其中隐含着将要沸腾的岩浆。
忽然同情起那位逆鳞本人。
这种不断克制压抑,随时可能爆发的剧烈情绪,也不知道对她来说……是福是祸?
隋烟也不是找借口,她确实碰见了熟人。
一家企业成功上市的过程里,少不了财经公关助力,无论面向媒体还是公众,都需要专业性的传播。
隋烟在工作上接触过不少媒体和公关,既然碰见了,自然要寒暄几句。
推杯换盏间,哪怕隋烟尽量去躲,也免不了喝几杯,她酒精过敏,只有吃了药能多扛一会儿。
时间差不多,上市酒会到了末尾,隋烟笑着和合作伙伴们道别。
“女士,需要帮您叫车吗?”身着制服的门童礼貌询问。
“不用,谢谢,我已经叫了。”
隋烟客气点头,在门口站着等车。
她裹紧外套,发丝随着风吻上脸颊,微红的眼尾被车灯照亮,在夜里显得妖艳,纤瘦身姿像一片薄纸。
又有辆昂贵的黑色轿车驶来,她目光却未聚焦,直到车子停下,门童已经迅速迎上去问好:“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车后排窗户落下,一只修长分明的手伸出,轻轻摆了摆。
“隋烟。”
紧跟着,低哑声线唤出她的名字。
隋烟回过神,看清车里的人是谁后,对上他偏过来的疏淡眼神。
“祁总。”她嘴角勾出若有似无笑意,却敷衍的不达眼底。
“上车,我送你。”
祁景序习惯性发号施令,语气强硬。
“谢谢祁总好意,不必这么麻烦……”
“上车。”
祁景序皱眉,镜片后的眼神渐渐不耐烦:“如果你不希望收到修改申报文件的工作邮件并且在明天早上七点之前抄送给我。”
“……”隋烟咬牙。
那样就意味着她要熬一整夜。
无良资本家就是他这样的,只知道压榨下属。
隋烟深吸口气,做了决定,按亮手机取消叫车订单,大步走到他的车旁,拉开车门,长腿一迈就跨坐进去。
把祁景序挤到了旁边。
“哎呀,不好意思祁总,我不小心把你挤过去了,要不咱俩换个位置?”
她无论表情还是语调,都没有半点真心道歉的诚意。
祁景序扯出被她压在裙子下的西装下摆,哼笑:“体重增加了是这样,可以理解。”
隋烟美目怒瞪:“我155,94,就比大学时候重了两斤!!”
她低吼完,面前男人眼眸轻轻眯起,车厢里陷入沉默。
不该提起过去的,明知道那些过往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隋烟有些后悔,只能扭头看窗外,刚才情绪起伏令她现在有点难受,或许是药效弱了,心脏又跳得有些快,脸颊也开始发热。
“去最近的医院。”
祁景序视线扫过隋烟耳后通红的皮肤,沉声吩咐司机。
吓得她立即转头看他:“你干什么?”
“送你去检查。”
男人脸色冰冷:“明知道不能喝酒,以为吃了药就没问题?嫌自己命太长,不如现在就跳车,一了百了。”
隋烟嘀咕:“……谁说我嫌命长,我的命可比你宝贵。”
“没看出来。”
“你——我不去医院,一会儿就好了。”
祁景序直接不理她,反正车门落了锁,她就是想跳车也没机会。
隋烟讨厌麻烦,只能试着软了语气:“我没喝多少,一会儿再吃颗药就没事,真的。”
她心虚瞥了眼司机,放低音量:“我惜不惜命,你还不知道?几个月都不见得会喝一次酒。”
或许是她明显讨好的态度取悦了祁景序,男人推了下眼镜:“下次吃药什么时候。”
“还有一个小时吧。”
“嗯。”
他不说话了,隋烟也没什么好和他说的,她透过车窗玻璃反光,能够断断续续看见祁景序的脸。
差不多五年没见,他已经彻底成为稳重从容的男人。
金边眼镜削弱他骨子里的凌厉,越发疏离隽冷,像氤氲一层雾气。
旧情人重逢这种事,她毫无经验,只能凭着本能去远离他,可祁景序喜怒无常的态度也令她捉摸不透。
他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隋烟没忍住摸出手机,点开好友的微信,噼里啪啦打字,向她抱怨自己的倒霉。
隋烟:“我现在和我前男友坐在同一辆车上,他成了我的大老板,我前几天还跟我妈一起和他爸吃过饭。”
叶笙:“……等等,你是要把我cpu给烧了吗?一段话信息含量这么大?”
隋烟:“嗯哼。”
叶笙:“就是你那个以前看不顺眼结果上了大学就搞到一起还差点毕业结婚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