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就别逗他了，这孩子脸皮薄。”我妈笑着帮贺卿说了句话。

“薄吗？我看比门口那小摊卖的猪耳朵都要厚。”

我再也兜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衿衿！你还笑，我被姥爷调侃成这样，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跟姥爷串一气笑我！”

贺卿搂住我的肩，一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假装划过，“再笑就把你这个小小天师嘎了！”

“饶命啊！”我装作害怕的语气配合她，“女侠，我不是故意的。”

“谅你不敢再犯。”

放开我，贺卿禁不住也哈哈大笑出声。

“你们两姐妹啊，还是没变……”

这是我们两人自小时候就养成的默契，一人生气，一人求饶，总有一个人在低头，所以我们两个很难吵起来，这也是我们两个人感情好的原因。

“呕……”

突如其来的呕吐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一致默契，我们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我妈当先冲向了浴室的位置，她边拍着门，边急切问着门内的贺媛，“媛媛，你怎么了？好点了吗？”

呕吐的声音持续了好几秒后，虚弱的声音才传了出来，“妈，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吐了点脏东西。”

“吴天师，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我的全身上下都好臭，皮肤的毛孔上都排出了一层厚厚的黑垢。”

惊觉到她的语态恢复正常，我心里紧绷的弦，缓缓地松开。

“是煞气以物的形式排了出来。”

隔着门，我对贺媛解释，“大姐你还觉得难受吗？”

“衿衿，对不起，大姐今天失态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那些话根本就不是我的控制，好像就从我的嘴里溜了出去。”

“姥爷，吴天师，妈，卿卿，我对不起你们。”

隐隐的哭泣冒出。

“大姐，我们都没怪你，我们知道你一定是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那些煞气不是好东西，影响了你。”

“真的很谢谢你们理解我，但我的所作所为真的很难以启齿，等我清理完这些无垢，我会出去亲自给你们道歉的。”

理智，明事理的大姐回来了！

“是妈妈不好，和你朝夕相处，却没能察觉到你的变化，是我眼瞎了，害得你也没能你分辨是非。”

最高兴的人莫过是我妈，最内疚的也是她。

“妈，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一意孤行，责任全部都在我。”

两人眼看又要陷入相互揽责任的漩涡，姥爷金口一开，堵住了两人。

“好了，现在谁对谁错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得到解决，你们再这么相互包揽下去，这事什么时候能完？只要能找出事出缘由，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姥爷，谢谢你的不怪罪，我说的话实在太大逆不道，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客源字里行间的话里都带着懊悔。

“老头子，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有原因，那我们就把原因弄清楚。”姥爷叹息一声，“事出有因，身不由己。”

呕——

“老爷，你们先让开吧，我的声音可能不好听，别引了你们反胃。”

隐忍着痛苦的低音传来。

“上吐下泻，这符水的效力太强大了，我指定能瘦五斤。”

“大姐，你让我进去瞧瞧吗？”

看不清，可我却很想触摸一下那泥垢，感觉一下污垢的煞气力量。

“衿衿？”

“小妹，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那味道有多窒息，你绝对是疯了！竟想进去’送死’。”贺卿把我身子掰正，让我面对她，“听姐一句劝，千万别去。”

听此，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这股恶臭到底带给贺卿带来什么恐怖的阴影。

“姐，我就是做这一行的……”

“那也不许进去。”贺卿严辞拒绝，“你这怪不方便的，大姐，一会儿又发疯，可怎么办？”

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半迟疑了，我着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听她的状态确实已经恢复，但也不排除有复发的假装的可能？

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否认了这个可能，煞气一旦去除，只要不再次靠近，是没有可能复发的，煞气不是病，只不过寻常人看不见，察觉不出的污秽之气。

险些，我就要被贺卿带偏了思想。

“卿卿，你就这当着我的面说，可真不怕我伤心啊。”贺媛啼笑皆非，万般无奈。

“大姐，煞气不是病，不会复发的。”

“既然这样，符水能不能给我一杯？我想瘦一些。”贺卿又动了别的心眼子。

“二姐，你都快要瘦成竹竿了！你还要瘦，你这让我们可怎么活！”

这一说，我绝不能给她，贺卿这妥妥的把污水当成了减肥药的作用，可不能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