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黎微愣，忙补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白露秋踏着惨淡的月光，听着夏黎的嘱咐，她嘴角扯着笑，这一切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她想。

第11章 过渡

白露秋看着那两只红蝴蝶在她眼前扑闪着翅膀，像两根红绸在半空中悠悠飘动。她就这么仰着头看着蝴蝶相互纠缠着，蝶翼相触碰的瞬间，蝴蝶化为了一团灰烬。余灰消散时，她甚至能看到那些未曾燃尽的蝶翼。

后来，她就跟之前一样醒了，起身靠着墙壁想要稳定一下过快的心跳。墙壁渗透着阴郁的冷，像是有人经过了你的坟墓，白露秋打个了寒碜。听着舍友照旧的鼾声，她却觉得这一切太过安静了。

白露秋忍不住叹了口气，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了地板上的白影，那是走廊里的光透过门的缝隙形成的反光，平常不觉得怎样，如今看来倒有几分渗人。白露秋想让自己放空，可总是回忆起刚刚的梦境。

那样子的梦，到底有什么意味呢。白露秋无解，她猜测或许是因为亲眼看到的原因，再或许是于心有愧。她不敢细想，那天的场景大多都已经模糊了，能记得的不过是那两根红绸和地上四散的玻璃片罢了。

白露秋双手环抱住自己，也不知徐雅彬现在怎么样了，她想。

多思的结果是第二天白露秋顶着一张肉眼可见憔悴的脸来上课。老师在上头孜孜不倦地向学生输出知识要点，白露秋只觉得头晕，脑袋昏昏沉沉的，有几分倦意，冷风从半开的窗户向她袭来，带来刺骨的寒意。

白露秋缩了缩发红的手，冷呀，这天。她瞥眼看向窗外，见着外头光秃的枝条，缺少了绿意的遮掩，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丑陋。

这么冷了，也不知道老家的舞龙会开始了没有。12月份了，应该开始了吧。那样的龙头巍峨，龙尾摆动，后面是阵阵烟火，光是想想，就让人心弦意动。有些想去看了，白露秋于心中感慨着。

她侧头看了看在一旁睡着了的蒋俊宁，紧闭着双眼，遮住了眼眸中点点星光。白露秋想起了那天宋穆青对自己的诘问。

“蒋俊宁和夏黎，你选谁？”

她觉得有些荒诞，这问题怎么看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吧。无论是谁，不都是他们选择自己，而非自己选择他们吧。

想到这里，白露秋扯着笑，有些可怜自己了呢，她自嘲道。瞥眼看着讲台上老师的激动，指着或这道或那道似是而非的题目讲解着，似乎是想把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他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露秋又怀念起来老家的“舞龙会”，算算日子这几天就是了，如果...如果能请假去看一场就好了，还能顺便去看看奶奶，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近来怎么样了。

是呀，可以请假回去看呀。白露秋心思一动，她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既然主意打定，她真就打算请假回老家了。

北风照旧袭来，白露秋揉搓着双手，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隐隐的期待。

***

“露秋，你的意思是你妈妈想让你回老家看看奶奶”班主任扶了扶眼镜，“所以你想请假几天，老师没理解错吧。”

白露秋听闻，忙不迭的点着头，还不忘补充道：“最好是今天就可以回去。”

老师只是面带微笑着打量着她，白露秋不知老师能不能轻易看透她的谎言，她垂下眼眸，将那溢出的慌乱小心藏好。

片刻后，老师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说道：“既然是你父母要求的，那就回去看看老人家吧。”

白露秋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猛地抬头望向老师，下意识问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就当做散心吧。毕竟最近学校也有些...有些奇怪”班主任迟疑的组织好语言，拍了拍白露秋的肩，提醒道，“不过这次回来后要抓紧时间了，马上高三了。”

高三呀，白露秋有些恍惚，她不自觉得摸了摸鼻尖，点点头算作对老师的回应。

白露秋离开办公室小心将门掩上时，她望见了一个老师的办公桌上有一株红梅，灼灼其华，装饰着这小小的天地。

“你要回家啦？”正在寝室午休的陈欣怡注意到白露秋将衣物放在背包里时，她好奇地问道。

白露秋微顿，回答着：“嗯，我妈让我回去的。”

“真好呀，别看你妈妈平常不给你打电话，这临近期末了，她还让你回家散散心”陈欣怡在床上转了个身面向白露秋，揶揄道，“我都有些羡慕了。”

白露秋皱眉想到反驳，话到嘴边却变了味：“或许是她知道学校最近发生了什么，怕我憋得慌吧。”

“那也是好的，你看看我妈有什么反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