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来听听,我想听。”初樱催促,扯了他袖子轻轻晃了晃,不太熟练地撒了个娇。
陆寄淮哪禁得住初樱这样的语气,再不喜欢那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记忆,也打算说给她听了。
就当是个笑话。
“就有一回,高一下学期的一次月考,你考得不好,垂头丧气,我见不得你伤心,走到你旁边跟你说‘考得不是挺好么?’然后你就瞪了我一眼,向我丢了一块橡皮,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们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你怎么会丢我橡皮?”
初樱:“……”
她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此时只好顺着他干笑两声,“是啊,我肯定不能丢你橡皮!”
陆寄淮却冷哼了一声,“这还不够荒谬呢,更荒谬的是,后来隔壁班那个盛什么闻的瘦竹竿过来找你,你当时就脸红红地出去了。然后我就看着你们两个在过道里说话,你笑得又害羞又开心,那样子比和我在一起还高兴,好像你喜欢的人是他似的!你说这荒谬不荒谬?!”
初樱:“……确实荒谬哈!”
提起盛青闻,她就大概想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回临近期末,她确实考得不好,排名掉了十几名,陆寄淮冷着一张脸跑过来和她说什么“考得不是挺好吗?”当时她就来气了,上了高二马上就要分文理班,还要按成绩分,当时高一快结束了,她心情很是焦虑,她以为他是跑过来说风凉话的,一气之下确实可能丢他橡皮。
至于盛青闻来找她,好像是找她说一个稿子的事情。
当年她和盛青闻都是穷学生,家里条件不好,高中时就会往一些杂志投稿,什么稿都投,作文,或者小故事来赚稿费。
盛青闻比她更努力,投稿渠道多,加上她那时喜欢盛青闻的斯文温润,年少时模糊朦胧的喜欢,所以也算是借着这机会找她问投稿的事。
赚钱的事,当然开心了。
“我脑子里的那些回忆奇奇怪怪的,不过还好那肯定不是真实的,就是最近头疼过后,偶尔会出现很奇怪的记忆。”陆寄淮蹭了蹭初樱的脖子,声音很低。
初樱又干巴巴笑了两声,“确实很奇怪。”
看样子,陆寄淮在一点点恢复记忆了。
这样的话,离他脑子全部恢复正常拔除妄想症应该快了吧。
初樱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许是失落。
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些情绪丢到脑后,努力将陆寄淮只当做失忆了的全心全意爱她的陆寄淮。
从J&S工作室到麓山别墅已经是五点了。
酒会是七点半开始,初樱下车时看到陆寄淮看过来的幽幽沉沉的目光,瞬间秒懂他想做什么,只当没看见,问道:“衣服都送来了吗?”
就算要做什么,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陆寄淮也明白这一点,牵着她的手偏头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脸上十分正经地带她回家,“三点就送来了。”
初樱进了门,看到客厅里果然摆了衣架,挂了一些礼服,茶几上也堆了好些首饰盒,除此之外,还有两名穿着正装的女造型师。
“陆先生,陆太太。”两位造型师看到陆寄淮和初樱,立刻从沙发上起身。
陆寄淮偏头看了一眼初樱,“去看看喜欢哪件礼服。”
初樱到了此时此刻还真有一种自己是豪门阔太的错觉,忍不住觉得有一点点好笑,她点了点头,大大方方道:“好。”
礼服一共有六条,以她的咖位虽然和时尚圈是绝对无缘,但是也还是了解一些品牌的。
只一眼看过去,这些都是国外顶级高定礼服品牌,一条裙子买下来起码几百万。
不愧是陆寄淮,随随便便说买就买。
初樱猜测这酒会比较重要,选了一条比较得体,但又有些随性自然的裙子,长度到脚踝的修身的裸色吊带礼服,上面有些刺绣,镶嵌了一些黑色白色黄色的水晶做点缀。
等初樱做造型时,陆寄淮已经换好衣服了,他只简单给头发做了下定型,换了块表,便在一边翻阅杂志,时不时看一眼初樱。
初樱头发弄得简单,做了个简单的盘发,露出光洁的整张脸和漂亮的脖颈和锁骨。
陆寄淮盯着看了会儿,亲自选了一条贴颈的黄钻吊坠的项链,和同系列的钻石耳钉。
“好看吗?”初樱由着陆寄淮动作有些笨拙地替她戴上,抬起眼问他。
陆寄淮垂头看着初樱那双水润润的盈盈双目,忍不住又想低头亲她,却被她伸手挡住脸。
“你可别弄花了我的妆!”
陆寄淮笑,捉住她的手亲了亲。
一旁的两个年轻女造型师看得脸红,移开目光,又忍不住偷偷去看,满脸沉浸在吃瓜第一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