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不了的反派(204)
“只要调查就能知道的事情,对我而言不具备说服力。”
王唯一心中憋了一口气,“行了,闭嘴吧你。说出来的话只会让我火大。”
气死了要。
啊啊啊啊真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王唯一,看在你是夫人闺中密友的份上,我送你一份大礼。”魏璋转头看向殷长衍,“近神人,还记得我吗?”
“给我发传讯纸鹤的人。”殷长衍抬手,掌心躺了一只传讯纸鹤。
传讯纸鹤说,‘这一代有王唯一出没的迹象’。他便动身来了客栈。
传言是真的。但凡放出有关王唯一的讯息,钓殷长衍一钓一个准。
“在这之前,我们见过。”魏璋说。
“魏璋。”殷长衍说,“十八年前临江边维护之恩,殷长衍断不能忘。”
王唯一:......他俩叙旧跟她有什么关系?这算是哪门子的大礼。
皱着眉头听一听。
魏璋和殷长衍十八年前有一段过去。
十八年前临江边。王唯一一尸两命,殷长衍抱着娘子尸身十天半月不肯撒手。
正值夏日,尸体干瘪,渐渐发出臭味儿。
术堂有一个叫何鸣的弟子,是术堂堂主何所思的侄子。当时术堂和殷长衍已经撕破脸。
何鸣路过,抬袖掩鼻,“这味道比江里的烂鱼臭虾还不如,我劝你趁早下葬,免得脏了明炎宗清净地盘儿。”
殷长衍抱着娘子尸体,一声不吭。那个时候,他基本处于全封闭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
何鸣家世出众,又有一个做堂主的伯父,从小到大但凡是他想做的,那就没有做不到的。他只在殷长衍面前受过这样的冷落。
何鸣上手抢尸体。打算一抢到手就丢进火里,烧个一干二净,叫臭味儿散的一点儿不剩。
可他哪里是殷长衍的对手。
胸口挨了一掌,被打断三根肋骨,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地上。面子里子丢了个一干二净。
围观的人之中,有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正是刚离开望春楼的魏璋。
何鸣气蒙了,如此奇耻大辱,非得报复回来不可。不叫殷长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枉他姓何。
夜晚。
殷长衍搂着尸体,恍恍惚间听到王唯一的声音。
没有错,那就是王唯一的声音。
抬头一看,远处是王唯一的背影,正迅速飘远。
“唯一,是你么!”
“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回来找我了!”
“唯一,你别走。唯一,等一等我,等我啊。”
殷长衍跟着王唯一的背影在临江边到处乱蹿,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偌大的江岸边。
江岸边早已布好了封锁阵,殷长衍一进入,便被锁死全身灵力。
那只是一个背影与王唯一有七成相似的女人,她身上贴了七、八张黄符,符纸上画了一个线条大嘴巴。嘴巴一开一合,是王唯一的声音,它不断地说“殷长衍,我快生了,你来陪我。”
“殷长衍,我好想你。”
“殷长衍,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
何鸣从阴暗处缓步走出来,面上带着狞笑,“殷长衍,你也有今天。我绝对不叫你好过。你有眼无珠得罪我,我便扣下你眼珠子;你左手伤我,我便断你的左掌;你叫我丢尽颜面,我便叫你伤心伤神,肝肠寸断。”
何鸣一手掌心聚灵,另一手抓起殷长衍,朝他胸口猛拍三掌,震碎他胸口肋骨。
殷长衍惨叫,“哇”得一声吐血,口中喃喃道,“唯、唯一......”
何鸣大笑,嘴角越咧越大,“哈哈哈哈,你怎么能出声呢。你的声音顺着江风飘出去,万一叫别人听见,不得误会我在对你打击报复。”
“殷长衍,你不可以出声。”何鸣绕到殷长衍身后,大掌死死地捂着他的嘴巴,单手聚灵,一下又一下地打进殷长衍奇经八脉里。
热血顺着指缝喷涌而出。何鸣想起小时候浇花,水管子有裂缝,水柱从裂缝处喷涌而出,他慌忙去堵。水带一些力度打在手心上,怪痒的,怪舒服的。
殷长衍的血,怪热的,怪迷人的。
何鸣舒坦了,冷哼一声,扔垃圾一样扔掉殷长衍。
“何鸣一向待人亲厚。你想听王唯一的声音,我就给你她的声音。”何鸣叫来那女子,让她背对殷长衍,“别转身,你正面一点儿都不像王唯一。就这么站着,我多贴几张符。”
手一扬,数道画了大嘴巴的黄符落在殷长衍身上。
每一个都一开一合,有欣喜的,有娇嗔的,有生气的,有撒娇的......像是王唯一活过来了一样。
殷长衍倒在血泊中,整张脸被血打湿,口中喃喃道:“唯、唯一......”
颤抖着手去抓黄符,每抓到一张,就如珠如宝地揣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