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87)
好在最后一刻,刘景天险险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当真跪下,只是往前几步,顺势蹲到了苏允棠面前,叫不知情的人看着,倒似是专门过来扶她的一般。
苏允棠抬眸看向面前的刘景天。
他穿着一件素色的团领衫,内里还露着中衣的交领,一看就是睡到一半被匆匆叫了起来,身上还透着几分不羁凌乱。
离刘景天额头被砸才刚过了一日,现在额上还缠着薄薄一层丝带,这么近的距离,隐隐可见透出的血迹,因为受伤,也不好拉扯头发束冠,只是用丝带绑了乌发,鬓角还飘散着几缕碎发,配着他疼得惨白的面色,黯淡无光的桃花眸,竟莫名透出几分脆弱的凄哀孤寂来——
别说,还真顺眼了不少。
苏允棠这么感叹着,同时膝盖又狠狠多用了一把力。
刘景天身子一颤,吸气咬牙:“皇后何必如此多礼?”
苏允棠身端体正,矜持端庄:“尊卑有常,臣妾于太后娘娘与陛下见礼,自是应有之义。”
南康在身后忍不住出声:“装模作样!先前可不是这么说,在永乐宫,她……”
“就你话多,消停些得了!”刘景天忽的扭头,厉声训斥。
南康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鹅,
慈高太后忍不住为女儿出头:“陛下心疼媳妇,也不能一点体面都不给亲姐姐留。”
刘景天却顾不得理会这些,只伸手扶了苏允棠胳膊,一个用力将人强行扶了起来:“外头有风,有话进去说。”
慈高太后母女对视一眼,面色都不太好看,却也知道在外头不好看,暂且忍耐着,一并进了里间暖阁。
仍旧是上次守岁宴时的东暖阁,刘景天一路将苏允棠安置在了东面炕上,自个就在紧挨着她的一面一并坐了下来,手下仍在不自觉的抚着膝盖。
苏允棠威胁的看他一眼,逼刘景天松了手,往一旁挪了挪,丝毫不掩嫌恶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慈高太后慢一步进来,看着他们夫妻大咧咧坐在主位的模样原本要气,目光一转,又瞧见自个儿子满脸的阴沉不耐,便又有些迟疑起来。
虽是一手将儿子养大的寡母,但打在荆州时,慈高太后在长大懂事的儿子面前,便总有些顾忌势弱,更莫提如今儿子还成了九五之尊的帝王。
慈高太后犹豫一阵,竟先解释了起来:“母后就是看见你头上的伤心疼,问过底下人,都说是十五上元那夜,皇后侍寝才有的,这才叫皇后来,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怪罪……”
苏允棠面无表情:“太后很该怪罪,陛下头上的口子,就是臣妾拿盘子砸的。”
一句话,立即叫慈高太后的脸色沉的如同连月阴雨的天:“你拿盘子砸的?”
看着太后这样的脸色,苏允棠却弯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意:“不过一道口子,都疼不得三五日,太后就急成这样?当初您在拜垫内藏冰锥,伤得臣妾三五月起不得身时,可没见太后有这样着急。”
慈高太后气得手都在颤抖:“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还在记恨……”
苏允棠:“太后当初为了就儿子性命,不过在将军府大门前跪了一次,就心心念念,记恨了十几年,不惜恩将仇报。我好好的膝骨被伤成这样,难道不该记恨?”
慈高太后:“你记恨哀家,找哀家就是了,凭什么对三宝动手!”
苏允棠冷笑:“凭本宫还要以德报怨、贤良淑德的名声,凭他刘三宝不听话,惹我生气。”
慈高太后简直就要咬碎了一口老牙:“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儿,一旁的刘景天终于开了口:“行了,阿娘,你也歇歇吧。”
慈高太后的脸色,也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你,你也怪娘?”
刘景天看她一眼,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说怪自然也是怪的,要不是他这亲娘折腾出拜垫里藏冰锥的幺蛾子,他与皇后也未必能走到今天这步。
只不过刘景天的性子,素来只往后瞧,对于已经发生的事,也从来没有这些“如果当初怎么怎么”之类的没用念头。
刘景天叹一口气:“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这个有什么用?谁叫您是我娘?该怎么着,儿子自个担着得了。”
慈高太后:“担什么担?你现在可是皇帝!怎么还能叫一个女人拿住?她给你下药了?”
提起这个,刘景天也是满心憋屈,又没法细说,脖子一扬,干脆道:“朕乐意成不成?朕与皇后夫妻情深,就乐意玩这个闺房之乐!”
“朕床上还要给她下跪呢!娘你是不是也要冲进来管一管?”
“阿娘,到了这份上,您就安安生生过好日子不成吗?非要搅和到人家小两口里头干什么?要是宫里住的不舒服,外头翠微宫才修过,花也快开了,儿子再送您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