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蔷薇(85)
及腰的长发被松松垮垮挽在脑后,谢蔷一转身,背后一片雪白就晃进谢洵意眼底。
蝴蝶骨轮廓嶙峋清晰,颈椎凹陷的痕迹小巧漂亮。
谢洵意握着发夹的手就此顿在半空。
谢蔷等了许久没动静,侧了侧头:“哥哥?”
谢洵意闭了下眼,无声吐出一口气,专注于如何把这个操作刁钻的蝴蝶结固定到小姑娘头上。
第一次没戴上滑了下去。
第二次不慎勾到旁边的头发。
第三次——
“嘶!”谢蔷捂着脑壳顶倒抽一口气:“哥哥,是夹头发,不是夹我后脑勺的骨头。”
说完,夹子被再次取走,同时挽起的长发也因为被解开了头绳,重新散落披在后背。
谢蔷仰头:“?”
又被一只手扣住脑袋重新按了回去。
她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只是觉得他语调比方才更低了些。
清清泠泠的,很好听:“散下来更好戴,乖乖站好,别乱动。”
*
*
谢洵意把出差那份案子的后续工作全部处理好已经是深夜了,洗完澡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掀开被子刚上床,一股极淡的,本不属于他房间味道的香味慢悠悠钻进他鼻腔。
思绪被围困了一秒,他怔忪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这股香味从何处来。
只是不等他生出其他衍生情绪,就被某个夜猫子连番的消息轰炸给打断了。
【章潞安】:巧了,都不用我去打探什么,这位邓老师就在他们院系大群里自爆了。
【章潞安】:/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章潞安】:你先看看。
章潞安发的几张照片都是聊天截图,那位邓璐老师在里面的发言尤其惹眼,自带一股尖酸阴阳味,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分明讨论的是制定全新教学计划的问题,她却总是很跳脱地将话题引到另一件事情上。
或者说另一个人身上。
【邓璐】:我们这一届老师年纪都不小了,跟一些新进来没经验的年轻老师可不容易谈拢,我们在这儿辛苦做计划,也许别人仗着外籍身份自认高人一等,根本不配合呢。
【邓璐】:何况太年轻了,心思很容易就不在正事上了,就比如我办公室那位小老师吧,经常放着手上正事不做,跑去找别院男老师谈天说地,你们说这大家都是同事,我怎么好说?
【邓璐】:其实我还挺想问问上面的,特聘教授不成熟不德高望重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人品都不挑了,是真的咱们芙大要求越来越低了,还是一些领导也改换看脸了?
【邓璐】:自己没个老师样,公共场合也不知道检点,哦,还说不得,一说就要骂人,怎么脏怎么来。
我就奇怪了,平时装听不懂中文,骂人时候嘴皮子怎么就那么厉害,哪家机构这么前卫,教中文专门教怎么骂人?
......
一句句就差指名道姓,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最离奇的是几乎没有人理会她,她也能抱着这盆脏水自顾自添油加醋地泼下去。
谢洵意的房间里只开着床头一盏台灯,灯光掩映中,他的脸色和窗外黑沉的夜色几乎没什么区别。
【章潞安】:对了,还有个很有意思的事,这位邓老师目前家里正吃着官司。
【章潞安】:也是教学组里传遍的事了,她儿子开车在锦江边撞死了人,对方家属不依不饶,要么他们掏800w出来赔,要么一分钱不用出,她儿子去坐一辈子牢,如果都不行,就要杀了她儿子一命抵一命。
【章潞安】:听说她老公还挺牛的,圈里边儿有名气有能力的律师被他们找了个遍,说不定还找到你们律所头上过呢。
【章潞安】:你可以查查,她老公姓季,儿子叫季开明。
锦江边肇事逃逸的案子,最近确实是有个找上门的,只是谢洵意不确定是不是正好就是这位邓老师。
他看了眼时间,转手将信息发给了小顾,不在睡眠时间的小顾消息回得特别快。
【小顾】:啊!就是他,没想到他妈妈竟然还是位大学老师!
【小顾】:他们的案子后续我还关注过一段时间,受害者家里无权无势,坚持一直上诉,可惜找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之后就只能使用免费的法律援助,跟肇事者他们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小顾】:明明很清晰的案子判得一直不尽人意,我都怀疑他们背后是不是给各方都做了手脚,攀了关系送了钱。
【小顾】:我说的是包括那些免费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师,嗯!
【谢洵意】: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上受害者家属?
【小顾】:应该可以,他们之前好像有去过我大学同学呆的那家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