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处知何似gb+番外(3)
他跟绥宁打了个招呼,背着干粮和书匆匆跑出去。
绥宁拉开窗户,看见方翊笑着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然后坐上牛车,视线不经意间交汇,方翊犹豫着和向绥宁挥了挥手。
绥宁哼了一声,拉上纸窗。
今日老天爷放了个晴,日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天边飞过一只白鸽,孤独又寂寥。
方翊抬头望天,觉得奇怪。
“怎么只有一只鸽子在天上飞?”
方元良估摸道:“许是家养的。”
方翊想想也是,眼看着快到城里了,这事很快抛掷脑后。
大清早的谁都提不起精神,城卫打着哈欠看守极其放松,匆匆扫了一眼关引就放行。
尽管时辰尚早,城里依旧热闹纷繁,吆喝声不绝于耳。路边店铺林立,有各种小食铺,还有撂地抠饼的卖艺人,观众鼓掌叫好,铜钱砸在瓷碗里叮当响。
方元良将方翊带到他的摊位就离开了。
方翊将素布拿出摊在地上,然后解开包裹将书小心翼翼在地上摆放整齐,他缩着腿坐在青石阶上,等待有人来买。
太阳一点一点爬到正当空,影子一点一点变短。
上午的生意不好做,只有少许人来看看他的书,翻翻就走了。
他从怀里掏出干粮,一口一口地啃,心里莫名想到了绥宁。
不知道她的伤还疼不疼?有没有敷药?有没有吃饭?她一个姑娘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实际上他昨夜看到的不止那些,还有一些陈年老疤横亘她整个躯体,惊悚骇人。
他不由想到绥宁醒来就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里一阵嘘唏:她一个姑娘怎么熬过那些痛?
不过除了嘘唏感叹也不作他想,毕竟他们萍水相逢,等她伤好便桥归桥路归路,此后不会再有交集。
方翊小口嚼着干粮,睫毛低垂,显得乖巧,心里想事,全然没注意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门主。”一布衣男子两手抱拳,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绥宁收回视线,两指落在红木桌上。
"说。“
"属下查明,此剑法虽千变万化,变法莫测,但同宗同源,皆出自于九幽剑法。”
九幽剑法……
绥宁微微眯眼,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九幽剑法乃青山派独创,此次的幕后黑手是谁一目了然,只是,他会这么蠢吗?
分明是只千年老狐狸,怎会将自己暴露在面上。还是说……
“门主,还有一事。”布衣男子犹豫开口,“昆仑派掌门罗不秀之子罗衫……死了。”
绥宁动作一顿,侧目而视,眼神晦暗不明。
“死了?怎么死的?“
”禀教主,也是九幽,一刀致命。”
绥宁靠在椅背上,轻轻阖眼。
她手摆了摆,布衣男子行礼退下。
罗衫疯了这么久,乔敬天为什么要杀他,还是说真是有人栽赃嫁祸?
她揉揉眉心,黑雾一般的谜团充斥着颅内,烦心不已。
想不通便不想,她斟了一杯酒小啜,看向窗外,那里方翊刚卖了几本书,正喜滋滋数着手里的钱。
下午的生意比上午好做,恰逢好天气,闷了许久的人们三五成群出来游玩,方翊也趁机多卖了几本。
他今日早些时候收好了书,家里有个伤患,他得早些回去。
在这之前他先得去回春药堂抓几副药。
绥宁的伤太过骇人,不宜叫大夫,光抹点药也好不快,方翊给她抓了几幅汤药,内外搭配,不消多时她便能痊愈。
方翊想了想,又拿了祛疤的膏药。一共三两银子,他不禁一阵肉疼,好在回春堂的掌柜他熟识,给他便宜不少。况且钱可以再赚,女孩子身上留疤可是一辈子的事,虽然绥宁身上的疤也不少。
他向掌柜的道了别,赶到原地时方元良也刚来,两人坐上牛车往家赶。
方元良瞥见他手上拿的药,关心道:“怎么了,病了?“
方翊答:“是,前些日子突然转凉,起夜时没注意冻着了,染了点风寒,就去回春堂抓了点药。”
良伯道:“哎,那你看着点添衣,可别加重了。回头我叫你吴婶给你煲个鸡汤送去。”
方翊道了声谢,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第3章 共赴家宴见亲友
方元良将牛车停在方翊家门口,等方翊下了车,他道:"有空来家里吃饭,你吴婶和大成哥想你了。”
方翊点点头,和他挥手告别,目送他远去。
他转头回了院子,唤了声“绥宁姑娘”,没人应答。
他回屋里看了一圈儿,连个人影也没有,灶上的馒头一动没动过,早上啥样回来还是啥样。
方翊心里嘀咕:“奇怪,走了?”
他一转头,但见绥宁幽幽站在他身后,一点声响也无,吓的他“啊”的一声,连连后退几步,手抚着胸口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