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太慌张(110)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样。”她小声腹诽一句,面上沾染了一簇酡红。
林润声眼神颇为得意,衔起一片笑,“我也不知道初小姐会为了我吃醋。不过你刚刚吃醋的样子好看极了,深得我心。”
“开车吧。”
初濛头一撇,他得寸进尺的模样倒也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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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溪亭打探到了季菀的住处,他没忍住,还是去找了她。
才到电梯口,虚掩着的大门传来一阵窸窣声。他透过缝隙,定睛一看,有个年轻男人正在季菀家厨房忙碌。
他的笨手笨脚引来季菀无情地嘲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气氛和谐到极点。
孙溪亭的眼里像进了沙子,好几次,他想推门打断他们。
可现实的桎梏迫使他丧失了勇气,最终,他踉踉跄跄地离开那扇大门。
他驱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到凡思顿酒店。
夜晚的风使人熏醉。他不愿让人看到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于是,停好车后,买了好一扎啤酒。
初濛和林润声在人行干道看见了他。初濛没来得及进酒店,马不停蹄地了过去。
“哥,你在干嘛呀……”
一扎啤酒喝得只剩半扎,初濛夺过他手里的空瓶,丢到灌木丛里。
孙溪亭蒙了些酒气,看人迷迷糊糊的,“初濛?”
他半张着嘴,醉意十足。
林润声走了过来,将孙溪亭架上臂膀,“走吧,先送他回去。”
初濛不解,“我哥应该不是这么随意的人,他这是怎么了?”
林润声迟疑地回话:“你不是说他退婚了,最近在跟家里闹不和?”
“那也不至于这样,除非……”
初濛辅助他将孙溪亭送到酒店,心里的疑问络绎不绝。
“您好,再办理一间入住。”
她拿了孙溪亭的身份证,向前台说道。
林润声顺势拿了自己的,“你好,我们两人一间。”
这种情况,他自然而然地留下来照应。
初濛疑惑地问:“你明天早上不是还有手术吗?今晚留下照顾我哥没问题吗?”
林润声将醉倒了的孙溪亭扶给酒店的工作人员,“没问题,我应付得过来。”
初濛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办好手续后随他一起上楼。
孙竹音和高文秀住在一间,初濛上去后先去看了她们,然后才回自己的房间。
林润声在她回去没多久,发了一条微信过来:【抬头,看外面。】
初濛:【?】
与此同时,他打开房间的窗户——
几道优美的弧线划破天际,“嘭地”场面失控,夜空绽放无数光芒。
玉树琼枝,九曲连霄,流光溢彩,如诗如画。灼灼盛放的烟火将城市点亮。
“今天是跨年夜,你忘记了吗?”
他举起手机,声线低缓,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婉转。
初濛一愣,“我忘了。”
今天太过于忙碌,以至于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林润声道:“初初,这是我与你在一起的第一个跨年夜,想不到以这种方式。如果今天我没有碰见你,你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辈子?”
“润声,我……”
听着他的声音,不知怎地,初濛心里涩涩的,冒着酸意。
林润声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在她未说完的话里丛生了一丝恐惧,恐惧过后,刻上了小心翼翼,“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你离开我的那几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喘不过气。”
怒放的烟花将他心中的火苗点燃,他望着那些光火轻声呢喃:“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今天是跨年夜,再不能食言。”
“好,我不食言。”
这一次,初濛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只为兑现这句承诺。从前的言不由衷、情非得已通通不算,她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林润声指着天边最近的、长着翅膀的小男孩形状的烟花对她说:“丘比特的弓箭上我都看见了,初濛和林润声的名字绑在一块。”
初濛没想到,他比她还要感性。
“是,我也看见了,谁反悔谁是小狗。”她开始同林润声开起玩笑。
林润声琢磨几秒钟后,道:“我刚刚跟我母亲通过话了,她对上次约你见面的事感到很抱歉。这两天你不走的话,云川这边有个画展,她想邀你去看画展。”
“看画展?”初濛诧异的同时对上次心存芥蒂,“就我们两个人吗?”
林润声歉疚声不断:“抱歉,假期安排了值班,我可能没法同你们一起去。”
“那好吧。”
初濛其实有些搞不懂萧尔岚,萧尔岚明明看不上她,还要带她去看画展,太奇怪了。
林润声知道她存疑,解释几句:“我母亲向来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她不喜欢别人打破她固有的模式。第一次见面,她可能是对你有所成见,但她后来跟我沟通过,也明白是自己过于固执己见。她执意地认为,评判一个人需要了解她的出身、经历,殊不知,这样的方式最容易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