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66)
痒意密密麻麻,米竹不禁耸起肩,往后仰起躲避他的亲吻,结果直接勾着水牧躺倒在草地上。
“殿下,我等了千千万万次的雪落雪融,等到想去地府抢人,终于等到您回凡间。别再离开……”
米竹一愣,这般等待着的又何止他?还有那个祭司辅铎,那个银面具的少年。
一把推开水牧,她坐起身,声音清冷,“水牧,我终究无法释怀。”
一手拾起水牧褪下的外裳,给自己披上,米竹便要起身离开。水牧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怀里。
“殿下,你怎么又如此善变?”水牧环着她的腰身,不让她离开。
“你瞒着我太多事了。”米竹试图掰开他的手掌,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她气到小脸渐渐泛红,“你放开!”
水牧手上一用力,一个翻身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单手擒住她的两只手腕,禁锢头顶。蓝色的灵力凝成锁链,套住了她的手腕。
“殿下,您为何不信我呢?我不想看着殿下生不如死。”
居然用强。此生初见时,一招狐狸娶亲,水牧企图将她永远栓在身边,悬殊的实力让米竹反抗不了,却也护了她周全。
但今时不同往日。
米竹冷眼凝视他,眼中浮现浅浅荧光,缕缕土灵绞杀了蓝色水链,缭绕的黑色灵力束缚了他。
缓缓坐起身,她抬手轻轻抚在水牧额间的那道疤,声音轻柔,“我说过了,皮肉之苦不足为惧。你说你没有隐瞒,那你告诉我,那个——”
米竹一顿,她连那个银色面具的少年叫什么都不知道。
而关于水牧的记忆她还未想起,只是推测出在王朝颠覆后,米竹在湖底宫殿救下的第五只死物,就是水牧。
可那个祭司辅铎,却是更早前遇见的。
米竹一叹,“罢了,你又能知道多少前尘旧梦。但你该清楚,我心悦之人,起初并不是你。所以,莫再跟着我了。”
披着水牧的外裳,她赤着脚离开,单薄的背影消失在月色里。
水牧被缕缕黑色灵力束缚着,他单膝跪在她躺过那片草地上,久久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什么叫做,起初不是我……”
……
牡丹城内。
米竹立在一个大土坑前,有些发怔,发觉无厄则靠在一辆牛车上睡觉,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脑袋,“无厄,起来。”
裹着白麻布的少年呢喃了几句,便醒来,露出来到一双朦胧睡眼努力睁了睁。
一手指着地上那个大坑,米竹无奈地问:“那个桃木笼呢?我的舟舟呢?”
第49章 空心梧桐中的新木
无厄一下便清醒了,跳下牛车,“是司大人将桃木笼带走了。说是要带回京城交给御医检查。”
说着说着,少年挠挠脖颈,这话术实在不可信。司戈大人想带走的,恐怕只是蓝舟的尸骨。
米竹凝视着土坑,紧蹙的眉让她显得不甚愉悦。
无厄心惊,连忙补救,“那个,大人实在是必须得回京了,情况紧急才先斩后奏的,你别难过——”
“难过?那倒没有。”米竹转身,将手一摊,继续道:“我原来是想帮她将桃木笼削出来,便不用连根刨起了。”
“居然给我连根刨走了。”
她笑意浅浅,“想来司大人也会多买几辆马车,将舟舟带走。”
无厄呆愣不知所措,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他准备了一夜的说辞都无用武之地了,有些不真实,“你当真不在意蓝舟被带走?”
“有何可在意的。那个躯体留不住舟舟的魂魄,我还留那尸骨做甚?”米竹坐上了牛车,半躺在枯草堆里,握住缰绳抽了老牛一下。
牛车即刻吱呀吱呀动了起来。
“唉唉,你去哪?那是我的车。”无厄追上去,一掌按在横木上,翻身上了牛车。
一只红狐狸在灌木里躲躲藏藏,随着牛车离开了牡丹城。
……
京城,兵部侍郎司戈的府邸——淮北侯府。
一排男子跟着两个丫鬟进了府邸,沉默不语地来到主院。
领头的一个丫鬟耷拉着眉眼,嘟嘟囔囔:“二夫人总是掺和大人的后院,要是迁怒了咱们这些下面的人,可如何是好。”
“三夫人又何尝不是?这都第几次了,还未消停。大人可是我朝首个女侯,还在兵部任职,哪需要旁人指责?”
二人嘀嘀咕咕,后面跟着的十来个男人垂首,默默听着。
院里,本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司戈的院子里却是养着枯木。一株梧桐,遮天蔽日的绿叶相当茂密,只是枝丫上没有一丝新叶。
院里的空地还安置着一个带着干枯树根的桃木笼,一院子的灰败之色。
司戈侧卧在梧桐树下的竹榻上,手里把玩着那把匕首,柄上镶嵌着红玛瑙,刀光剑影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