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25)
他的声音清冷,垂到腰际的红色长发艳丽如血,让屋内冷意更甚。
木翘能说什么?
感受着屋内的寒意,米竹只觉得背脊发凉,见水牧不反驳她的提议,便当做默许,转身准备离开。
滴啦嘀嗒。
水牧的指尖涌出水流,将烛火熄灭,屋内陷入昏暗,只有月光洒在妆台上。
寒意上涌,米竹回过头,便被他强行吻住,拦腰抱起。
唇上发疼,他咬伤她了。
第18章 你就是我的殿下
米竹唇上渗血,疼得掉眼泪。
怎么会,水牧现在的模样,红发不是往日的暗红,而是艳丽的血红,双眸泛着红光。
好像,要将她拆骨入腹。真正意义上的吃掉。
陷入床榻中,她反抗不了,“水牧,你不要这么贪心。”
她声音带着哽咽,甚至染上几分委屈,“你已经有你的殿下了,丝毫不觉得这样对不住她吗?”
男人一怔,温热的双唇从她脖颈上离开,撑着手臂,与她对视。
“原来是这样……”
轻笑声闷闷的,水牧浑身有些发颤。
“原来是这样。”
他揽她入怀,甚至替她拉拢敞开的衣裳,胸腔因为他在笑而震动,传到她的后背。
“你就是我的殿下。”
米竹愣住,回过头,直视他含笑的双眸。等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水牧真的太过欢愉,蓬松的狐狸尾巴勾着床幔来回揺着。
毕竟他听出来了,老蛇没有和她说过往的种种,米竹也在吃醋。
捧着她的小脸,继续道:“过往种种都是尘烟,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你去哪,变成什么样,娶你的人都只会是我。”
嗅着他的气息,米竹如获大赦。
是前世今生吗?
原来那个殿下不是别人。
是前世太过悲苦,所以他不肯提及吗?
米竹心里涌动着暖流,“但是现在,你于我而言不过是相识半年的——狐狸,不要再逼迫我。”
狐狸尾巴裹住她的腰身,水牧唇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去。
“夫人,我们重新来过,相识相恋。”
红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她发髻上的金步摇,是他亲自打造的金步摇。
“明媒正娶,十里红妆。”
难得的,两人仅仅相拥而眠。
华糜书院。
米竹先是去了韩清言的旧屋舍,没有找到他。
绕着书院寻了半天,才在学堂外的院子中看到他。白衣单薄,在积雪皑皑的院中显得落寞孤寂。
“韩公子。”
鹅黄色大袄镶着金丝边,盛开的华丽牡丹在雪景里泛着璀璨光线。
她坐在他身侧,缓缓开口道:“别来无恙。”
韩清言唇角勾起,视线从石桌上的一沓泛黄的废纸,挪到少女的眼眸。
“姑娘,烦请你将桌上的纸递给我。我无法触碰。”
阴阳眼底通灵人,才可以为亡灵传语接物。
石桌上只有一沓泛黄、有待处理的废纸,还有快要干涸的砚台。
她伸手将纸和砚台推到韩清言面前。
没有毛笔。
韩清言从袖口中抽出一支枯枝,以握笔的姿态拿着它。
“这是?”米竹好奇,他居然可以触碰枯枝,难道是先前舟舟触碰过的,被韩清言捡回去了?
米竹丝毫想不起来,初见时,是她将白梅枝插在渔翁砚台上的。
就在韩清言的旧屋舍中。
白衣男人只是浅笑,没有答复她。
枯梅枝蘸了墨水,在泛黄的宣纸上题字。
“姑娘,我的尸身尚未安葬吗?”
他手握枯枝,却展现出狼毫挥洒的姿态,问起自己的尸身,眼中没有波澜。
米竹凝视他,“已经葬了,清风将你葬在了枯柳镇。”
枯木一顿,墨迹染开。
白衣男子眼睫低垂,唇角微微勾着,浅浅的梨涡浮现。
他的字迹洒脱不羁,他的眉眼温润如玉。
将纸拿起,他看向米竹,“姑娘,烦请你将这纸转交给枯柳镇的知府,我的案子也该了结了。”
是了,木翘杀了韩清言,但是没有人可以缉拿他。
而吴清风大概率会自首,可是有木翘在,怕是会几经波折。
接过泛黄的宣纸,飘逸的字迹与韩清言眉眼间的恬淡大相径庭,『清言愧对圣明,自刎以偿罪孽。』
少女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不忍。
她颔首答应,转身,披着洋洋洒洒的雪花。
“姑娘,”
韩清言的声音响起,米竹回过头看他。
雪花穿过他的身躯,不肯落在他的肩头,白衣男人的梨涡浮现,轻声道:
“多谢。”
他的身躯开始粉碎,散成白色荧光的颗粒,与雪花交融盘旋。
啪嗒一声,枯梅枝和一块白骨落地。
蘸着墨水的枯梅枝在雪地晕开黑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