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192)
腰间发痒,他的眸色一暗,伸手将人捞进怀里,让她侧坐在腿上,裙摆逶迤垂在了榻下,荡漾出柔美弧度 。
他的嗓音带着微恼,“胡言乱语。现在想拿我的钱做什么。”
见他不信,米竹笑得花枝乱颤,待到笑意渐褪,才发觉水牧一直盯着自己,眸子似乎要将她吞噬。她只好收敛了几分,“你先前从来不忌讳死的,天天想掐死我,再自刎。”
“不可能。先回答我,拿钱做什么。”
水牧开口打断,他怎么可能会想杀她,这样一个勾魂夺魄的人,这样一个灵动的人,应该藏起来,怕就怕她拿钱养什么人。
深知这是两人相识不过第二日,怎么会一夜之间为她倾家荡产,怎么会一夜之间为她忐忑难安……
垂眼望向她,目光泛凉,却从微微敞开的领口中瞥见了一点朱砂痣,顿时又目光回温。
而不知情的米竹还在解释,“我要卖掉你江家的所有地产,把你这个江家掌权人一并拐跑,随我居无定所,随我吃糠咽菜,随我养三个没心没肺爱闹事的娃娃。当然,顺便将乌鸦带走。”
带走乌鸦才是目的。
而那赤色长发已经垂到了她的腰际,身前一暖,米竹垂首只能看见一头红发,传来的触感似乎是他的鼻梁抵在了锁骨。
第142章 恬不知耻
笑得僵硬,她拍了拍水牧的肩,示意他松开箍在后腰的手掌,却换来更重的力道。不明所以地垂眼望向他,只能见到他的头顶,一头红发披散在肩颈。
心口一烫,米竹耳尖发红,一手揪住他的长发往外推,“你做甚?”
他抬起眼,一双狐狸眸子泛起了淡淡的红光,直勾勾地凝视着米竹,有些神志混沌地喃喃着,“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空气凝滞在了一瞬,顿时周围有些地动山摇,房梁上粉尘洋洋洒洒往下。
这是温南风的识海在崩塌,一个意识里容不下两只大妖,又从未料到他会竟然被朱砂痣唤醒。
米竹余光留意着满屋摇摇欲坠的瓷瓶玉帘,晃得人发晕,还是一边推开他的手掌,将衣襟拉拢遮掩住心口的朱砂痣,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喊着。
“江公子,江老爷,你醒醒。你今年的五十大寿将至。”
剧烈摇晃的地面才趋于平静,房梁上的粉尘落定,珠帘翠珠仍在摇摆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声,院中摇曳的枝干也平息下来,骤然日夜更迭的天空也褪成了最初那一派夕阳西落。
屋内昏暗燥热。
轻袖垂在水牧身前,沁凉的指尖触在他的下颌,来回摩挲着似在安抚他。渐渐那双眸中的赤色褪去,他拧着眉心低声发问:“怎么了?五十大寿怎么了,难不成你想献礼?”
轻笑声渐起,米竹直起身,从他腿上下来,赤足点地,手臂伸着去捞那件搭在小榻上的披风,“嗯,献礼。”
……
天变擦色渡向了湛蓝,夜色已深,不见月不见云,大片蓝黑天空遮盖在乌鸦湾上空。各个港口本应锁上,但此时仍有一叶轻舟在河面漂着。
船舱亮着烛灯,在一片墨色中成为唯一醒目的斑点,引得两岸未眠的百姓驻足观望。
水牧站在船头,敛着眼望向上方盘旋着的乌鸦,大片鬼魅般的黑色巨禽打着旋,紧紧随着他,时不时想往他肩上落,却都被他躲开。
脚步声传来,他回头望,是米竹掀开了船舱的竹帘。女子系着披风,手指捻着一张纸,清点着江府变卖得来的钱财,长吁一口气,“满船的金银珠宝,倒是能养活这群乌鸦了。”
闻言,候在一边的仆从面色各异,垂着的眼看不见情绪,但那唇角压得极低,都透着几分鄙夷。
毕竟面前这个女子只不过是老爷从大街上捡回来的,竟然管起了府邸的财务。不过两三日,就哄骗得老爷举家迁离乌鸦湾,还半夜出行,就这般急吗?
昔日贴身跟着老爷的小厮也正抬着箱子的一角,他往日里哪用干这种粗活!不禁撇撇嘴嘀咕,“哪能养得活,费银子得很。”
不止那乌鸦费银子,这个女子更费!
米竹手中握着单子,指尖一顿。两三步从阶上挪到了木箱旁,随意从木箱中拣了几个镯子金银钏,一个接着一个,将那白皙的手臂戴满,闪得刺眼。
见状,那抬着箱子的四五个仆从将头埋得更低,眼睛只敢顺着衣摆往下,盯着自己的鞋面,又竖着耳朵偷听。
“……简直恬不知耻。”
为首的小厮眼底怒气上涌,丝毫没有察觉其他人已经收敛,垂着脸不让人看清。他单手抬着那木箱的一角,有意将话说得恰能让米竹听清,指望着她按耐不住,最好当面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