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17)
米竹笑着点头,接过梅花。
“娘亲!我可以看看这花吗?”舟舟扯扯她的裙子,仰着小脸。
卖花姑娘和米竹都僵住了。本来想说去见兄长,现在装不了黄花大闺女了。
“我是去寻我夫君的。”
卖花姑娘震惊之余,还有些惋惜。惋惜米竹英年早婚。
……
华糜书院。
院中已经有薄薄的积雪,也没有人来打扫。
米竹手握知府大人赐的通行令,轻而易举便带着舟舟来到学堂里。
“夫子,我想来寻韩清言,韩状元先前所住的屋舍。”
白发苍苍的老夫子捋着胡子,费劲的睁眼愁她,“韩状元?清风的那个同窗?”
一旁的女夫子将手上的帖子重重拍在桌案上,没好气道:“清风清风,先生只记得他。韩清言也是个难得的学子!”
老夫子吹胡子瞪眼,指着女夫子,“他就是被你们惯坏的!尽是溜鸟养鱼!”
女夫子不搭理他,转而温柔地看向米竹。
“姑娘随我来,现在那间屋舍已有新学子住着,不过今日应当都收拾了,随夫子去扬州了。”
米竹牵着舟舟,随女夫子走在书院的鹅卵石小路。
书院之外,是枯柳林;书院之内,是新柳挺拔。
终于寻到了那间旧屋。
她带着舟舟进屋,女夫子也就先行离开。
屋内物件不多,收拾的很干净,看着书架上的四书五经已经落灰,米竹感叹。
舟舟软糯的声音传来,“哥哥你在干什么?”
米竹随着声音绕到隔间,里面有桌案和小榻,连窗户都没打开,带着封闭已久的气息。
男人剑眉星目,坐在小榻上的桌案前,也转过头看她,眼底有些惊慌失措。
米竹挺意外居然还有学子在。
她行了个礼,“实在对不住,不知公子还在屋内,原以为学子都随夫子去了扬州。”
男人慌乱站起身,眼底的惊喜汹涌,有些语无伦次,“无事……不对,有事……”
舟舟爬上小榻,将木窗打开,因为屋内气味实在难闻,“哥哥,你不要这么紧张。娘亲是好人。”
男人更急了,米竹扶额,甚至担心他咬到舌头。
她只好先表明来意,“公子,我是来查韩状元之案的,不止这里有没有他先前留下的物件?”
男人眼中的错愕更甚,张着嘴又不语了
这个男人莫非不甚聪慧,所以被留在书院,连去扬州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他终于开口。“此处没有他的遗物。”
米竹颔首,颇感失望,“那书院中是否有他常去的地方,或者说当年他与吴清风的一些趣事?”
考虑到男人只是一个新来的学子,对之前的事了解不多,米竹原以为不会有收获。
没想到男人神色相当激动,“吴清风!他,他是韩清言的挚友。”
于是二人在桌案前坐下,米竹见桌上有凌乱的纸笔,字迹还潦草得很。
男人似乎也不打算收拾一下。
“吴清风乃是书院最具盛名的学子,屡次在各地诗会拔得头筹……”
他说起来神采奕奕,让米竹觉得他甚至想站起来喝彩拍掌,但是碍于她在场,不好意思这么干。
“公子,我不是来查吴清风的,是来查韩清言的。”
最后米竹还是扶额,无情地打断这个仰慕吴清风的小学子。
伸手将买来的梅花插在桌上的砚台上
砚台是渔翁泛舟,梅花就插在——渔翁头顶。
男人看着白梅花插在砚台上,嘴角有些抽搐。他略显尴尬,将正举着的手放回袖子里。
“韩清言,不配做吴公子的挚友。他凭借家族势力,顶替了他的名次。”
没有亢奋的情绪,男人蹙眉轻叹。
米竹早就知晓,只是此事知府大人还没开始查,也没有外传,为何他一个新学子会知晓?
“慎言,公子可有证据?”米竹凝视他。
他抬头,清明而忧伤的眼眸与她对视,薄唇轻启,“有。在京城,韩宅,家主韩功的书房中。”
米竹拍案而起,“你是何人?”
他也起身,气定神闲,一派温润模样。
“小生只是华糜书院的一个学子罢了。早年离经叛道,替韩家送信的不义之徒。”
米竹径直跨过小榻上的桌案,凑到他跟前,桌上的纸张被裙摆拖到小榻上、地上。
男人双眸倒映着少女如画的眉眼,踉跄着跌坐到榻上。
米竹弯腰,视线与他齐平,抬手搭在他的肩上。
“姑……姑娘,你这是做甚……”
男人闪躲着不敢直视她,知道肩上某个穴位被重重一按。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胳膊有些麻。
少女的轻笑传入他的耳朵,“公子,你就是个书生。我还以为你会飞檐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