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128)
“意下如何,就当解解闷?”
米竹托着湿漉漉的身子,迎着金发舶来神的方向而去,将手搭在她的指尖。
金发女人勾唇,朱红的唇角高扬。
“暮阳,叫我丘比特。”
……
阎王殿内,一棵参天古树上吊着参差不齐的五彩斑斓的丝线。
活像盘丝洞。
百无聊赖地,米竹坐在盘根错节的古树根上,手指间缠绕着一卷黑色丝线,正在将丝线拧成一股。
“不是说写生死簿吗?怎么让我编麻绳。”
瞥了一眼身旁的章鱼加仑,它八条触手齐用,编起来的手速让人都看不清动作。
不禁也有些气馁。
殿内只有一张长形石桌,成堆的册子累成好几摞,这才是生死簿。
而桌案前坐着的是丘比特。
她提着笔,沾了鲜红的液体,在册子上奋笔疾书。
“怎么可能让你写?你手中的线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一生顺遂与否,用心些。”
闻言米竹指尖一顿,原来这些丝线代表了凡人的一生。
默默拆了上方拧成节的那一段,重新编。
“丘比,如果我将这线接长,这个人就能长生不老吗?”
笔锋一顿,金发女人急急收回墨水,才凝眉斜视着米竹。
没好气道:“这么做可真是比撒旦还邪恶。你手中那条可是全黑的苦难之索,注定是个苦命人,活得越久越残忍。”
“是吗?那给他的黑色苦难加点别的色彩。”
说着,米竹将手伸进古树之下的忘川河水,从河里捞出一挑粉丝的丝线。
粉色与黑色交织,将这两条丝线抛给触手怪加仑。
“加仑怪鱼,接着。”
加仑圆溜溜的眼睛分得很开,透露着傻气,伸出触手接过丝线。
动作麻利得编好,还流利地挂上了古树的枝干。
咔嚓一声,案台前的丘比特将手中的狼毫毛笔折断。
碧色眼里怒火隐约。
“暮——阳!”
金发丘比特一拍桌案就站起了身,挽着袖子就要朝米竹而来。
“会遭天罚的你知道吗!忘川河里的丝线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灵魂,你竟然把它捞了起来!”
一拳朝着米竹招呼,可加仑的触手一伸,一蜷缩,裹着米竹的腰将她抢走。
免得挨那一拳。
丘比特看着自己从西方带来的小章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加仑!你也有罪,居然就这么把线挂上了树。”
加仑的圆滑脑袋一瘪,卷着米竹的那一条触手裹得更紧。
米竹被它护着,眉梢都挂着笑意。
“爱神丘比特,怎么会来到这片东方土地当起了阎王,这才是不可饶恕的罪吧。”
“何况这点小事,不同世界的灵魂为何就不能捆绑?”
丘比特的眼里闪光寒光,波浪金发遮掩着玲珑身躯。
有道理。
金发半遮着白皙脸庞,她随意一撩,又坐回座椅上。
“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一次。”
闻言,米竹唇角微扬,又竭力压制,整的似笑似泣。
拍拍腰间裹着的加仑的触手,示意它松开。
米竹站定在古树根节,又坐下编着丝线。
“丘比,你的措辞用语还需再多学几年。尽是废话。”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丘比特依旧凝视着生死簿。
那条黑色的丝线还挺狡猾,死死绞着来自异世界的粉色丝线。
那是求生本能吗?
不再纠结,或许这样更有意思。
“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一个疯子来同我赌心脏,就为了不喝孟婆汤。还甘心投了牲畜道。”
丘比特抬脚架在桌案上,搁置在那一摞生死簿上,将座椅向后压。
椅子摇摇欲坠。
米竹指尖一顿,猛地仰起头。
“你不是说人不可能投牲畜道吗?你骗我?”
“的确不能啊——可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他心甘情愿,还对我感恩戴德。”
不以为然地,丘比特摇着椅,惬意的合着眼,继续讲着陈年旧事。
“当年有个小疯子,一上赌坊就押出了心脏。尽管众鬼都知道,输赢掌握在庄家——也就是有常的手里。”
“呵,他开局便被剜了心脏呢,暮阳。”
第95章 惊鸿初见
米竹已经起身,坐在堆满生死簿的桌案上,目光沉沉落在丘比特张合的嘴上。
现在说出的话怎么如此刺耳。
静静地听丘比特的刻意挖苦。
“暮阳啊,你说怎么这么神奇呢。”
“明明被剜心脏,失了神志,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居然在站在赌桌旁,以自己的四肢、内脏作赌注。”
“嘴里苦苦念着——〖不能忘〗〖不能忘〗”
看着桌案上的米竹,那铁青的面色,隐隐发红的眼眶,她反而有些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