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112)
同乌鸦一起长大?他略微嫌弃,那可不妥。
到底没有说什么,毕竟来日方长。
乌鸦湾的牢房中。
污秽的气息在肆意弥漫着,而白衣沾满了灰尘和泥垢,白礼楠的眼中布满血丝。
痴痴望着牢房之上的那一扇小窗。
突然窗外露出了一双桃花眼,是米竹。
“白掌柜,别来无恙。”
白礼楠眉头一凝,吃力地转过身背对那扇小窗,外边的阳光洒在他的轮廓。
“多管闲事。你还来做甚?”
“来求你办件事。希望你能说两句好听的,让你的兄长了却夙愿。”
米竹此时坐在水牧肩头,她抬起脚将身旁的亡灵小孩踢进了牢房。
毕竟亡灵可以穿墙而过,还走什么门?
小孩被一脚踹到了白礼楠面前,酡红的小脸浮现惧色,又呜咽着后退。
可惜白礼楠看不见。
他背对着小窗,面上的神色陷入黑暗中不甚明朗。
“他若是当真如此在意我,当初为什么不救我。”
“那若是他当初将马车夹层让给你了,之后呢?依你之见,刺客没有逮住你,会空手而归吗?”
白礼楠背脊一颤,缓缓抬起头,发丝在光影中泛着金光。
女声仍在继续,“你自己也能料到下场如何。”
“可是——我便该死么?”
他缓缓起身,镀着阳光的轮廓单薄孤独,良久,才长叹一声。
“是我疯了……可我不怪你——兄长。”
半真半假,亦实亦虚。
白礼楠许久没有喝药了,何时是清醒的似乎也并不重要了。
啪嗒一声,狐狸肋骨落地。
“这是何物?”
牢房里,白礼楠踉跄起步,俯身捡起泥地上的那成腔的十几根肋骨,在手中把玩。
眼底又徐徐涌动起腥红之色。
又要犯病了。
倏然手中的兽类肋骨被抢走,白礼楠才恍惚回过神。
抬眼望向小窗之上的一只乌鸦。
它用脖颈抬着比自己还庞大的兽类肋骨,居高临下,用它的豆豆眼瞥着白礼楠。
米竹从它的乌鸦喙中夺回肋骨,又如抛烫手山芋一般丢给水牧。
“接着,你的肋骨。”
她可不想在此地融合神魂,要昏迷也得寻个舒服的小榻。
水牧一手扶在米竹的膝盖,一手拎着自己的肋骨,不动声色地握紧那几节骨。
指尖默默收紧了几分。
“殿下,我们可以离开了。”
收回面上的神色,水牧将肩上的少女卸下来,一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放下。
牢房之内,窗台上的乌鸦依旧没有离开,歪着头看白礼楠。
“看什么看。”
“我还没死,你别想饱餐一顿。”
没有丝毫波澜,白礼楠又端坐在脏兮兮的草垛上。
两只老鼠从草垛中溜了出来,其中一只一瘸一拐。
很快,那一只颠簸爬行着的老鼠便被白礼楠逮住了。
他踩住了老鼠的后颈,将它碾个半死,看着这小兽抽搐着,看似内脏坏死了。
神色恹恹,白礼楠蹙眉望向小窗上的乌鸦,声音不悦,“怎么还在这?想堵死牢房的通风口么?”
思及乌鸦同温南风的联系,他又将眉眼舒展,好整以暇地望着乌鸦。
“你该不会是温南风吧?”
乌鸦睁着黑豆眼,与他对视。
扑腾着翅膀落到他身边的草垛上,从他鞋底下抢过那只抽搐的老鼠。
白礼楠怔愣地看着,目光又随着乌鸦回到小窗台上。
轻笑声响起,白礼楠不禁讥笑,“我真是疯了。”
竟是同乌鸦说话。怎么会以为是温南风,他何时会去叼老鼠这种污秽的东西?
笑意渐渐收敛,白礼楠徐徐合上眼,眼睫盛着日光。
“若是遇到温南风,还烦请转告他,少自做多情来救人。”
“念在多年情谊,还请放我去死。”
待到白礼楠再望向那扇小窗,乌鸦已经不见了身影。
愈发多的阳光透进了牢房,顿时就亮堂了许多。
可是四下静谧无声,徒留他的浅浅呼吸。
仅仅一墙之隔的牢房外,温南风披着玄色外裳,将抽搐的老鼠踩在脚下,合着眼,攥着拳。
七层高阁之上,米竹正犹豫不决。
“已经月余了,狐狸不是两个月便能出生了吗?若是我在昏迷中要生了怎么办?”
她垂首轻轻抚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愁容满面。
“殿下似乎一直以为会生出狐狸。就不可能是十月怀胎诞下婴孩吗?”
看着她捉急,水牧轻笑出声。
闻言米竹一愣,“说得在理。那来吧,把衣服扒了。”
玉指撩白衣,轻解白玉扣,米竹轻车熟路地扯开水牧的衣裳,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胸膛。
水牧垂眸望着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