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100)
“什么意料之外?”
米竹悠悠转醒,便发觉自己被他扛在肩头,闷闷地继续抱怨,“竟然自己去查了。”
“殿下清醒了?”
动作轻柔地将肩上的人卸下来,水牧端起茶杯递给她,“殿下,要喝口茶吗?”
不疑有他,米竹将唇凑在青瓷茶杯的边缘,抬眼示意他将茶水倾斜过去。
轻笑声在船舱中显得温灼,水牧将茶杯挪开,眉眼含笑,“这不是茶水,是从那些尸首上浸泡出来的。”
米竹眼皮抬起,细长黛眉扬起,“好狠的心,若是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看你心不心疼。”
闻言水牧收敛了笑意,煞有介事地掰过她的小脸,与她四目相对,“殿下,没有孩子我也一样心疼。”
心尖一颤,因为他总是以誓言般的姿态表心意。
米竹眼波潋滟,却闪过一丝狡黠,“我知道。但是心疼不如分担一下。”
吻上他温热的唇瓣,米竹还刻意厮磨了两个来回,为的就是驱散唇齿相触带来的旖旎气氛。
“也不知杯口有没有粘上,我竟觉得有点犯恶心。难道是怀上了?”
她一双水波漾起柔光的眸子望向水牧,即刻挑了个别的话题,不然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明。
扣着茶杯的指尖泛红,水牧轻笑,“可能是吧。殿下先看看这杯浊水,闻起来的确是茶。”
米竹望着那杯墨绿色的液体,顿时有了一番思量。
乌鸦湾的街上不甚热闹,拨浪鼓声廖廖,小孩都由大人牵着走,俱是行色匆匆。
老大夫坐在药铺前端坐着,将两根手指搭在前来看诊的女人手腕上,神色淡淡。
两抹胡须一捋,他摇头叹气,“这是心病,生完孩子便莫再多愁善感了。”
女人用帕子抹泪,愁眉苦脸道,“眼看孩子到了要上学堂的年纪,这乌鸦湾频频有命案,可如何让我不忧心……”
老大夫摇头叹息,“能举家迁走,便走了吧,图个心安。”
他颤颤起身,登上小凳在十尺高的药柜上翻找,拿了几枝黄褐色的干花。
细细用研钵捣成粉末,同几味中药一同包好递给女子。
待到女子离开,药铺又恢复寂静,老大夫阖着眼,喃喃着乌鸦湾的童谣,“童子莫垂泪,乌鸦叼左耳……荒谬啊,荒谬。”
“大夫,可还看诊?”
头戴白色帷帽的女子款款走来,牵着一个到她腰际的男孩,是水牧又被米竹哄着幻化的。
米竹将手搁置在老大夫面前,轻声叹息,“大夫,我这孩子这么惹人喜爱,实在是日夜忧心,寝食难安。”
说着还轻轻掀起半边帷帽帘子擦拭起了起眼泪。
老大夫望着如此厚颜的夫人,又瞥了水牧一眼,眼皮直跳。
这孩子的确是挺惹眼的,难怪他娘亲这么惆怅情难自已。
“夫人也是,同夫家商量商量,能迁出去便出去吧——夫人的脉象不似思虑过度啊,倒是强健得很。”
老大夫耷拉着的眼皮顿时提了上去,睁大了眼睛打量起她,“夫人还是将帷帽摘了吧,老夫总得望闻问切。”
米竹故作疑惑,轻声道“是吗,大概是我家夫君给我熬了太多补药了。”
说着又为难地将帘子捂紧,“我生得貌丑,还是不看了,所幸我夫君不嫌。”
老大夫顿时两眼眼皮直跳,看来不是错觉,这夫人当真是厚颜,可能病得不轻。
“切莫讳疾忌医啊夫人,那便开着几味药调养。”
看着老大夫又转身爬上小木凳,在恢宏药柜上翻找着。
米竹慢条斯理地伸手,将桌上剩下的的黄褐色干花拿起,凑在鼻下一嗅,淡淡的特殊余香传来。
果然没错。
“大夫,为何曼陀罗花还能入药?”
老大夫手握一束干草药,坐回木椅上,捣着药,“是毒是药还得看如何用,不是吗?致幻有毒,也可解心病。”
微微颔首,米竹再问,“那这曼陀罗花可是大夫自己采摘的?下游的墓地里边有大片曼陀罗。”
老大夫嘿哟一笑,“老夫哪有那本事,这花要同城南温府买,南风小子才有这本事。”
温南风垄断了曼陀罗?米竹蹙眉,手中握着水牧的指尖,也在渐渐收紧。
她长叹一声,哪怕如同水牧所说,烧焦的尸首不是温南风所为,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转而将目光投在老大夫脸上,米竹无事可做,便再次将手腕搁在桌上,“大夫您再仔细看看,我何时能再怀上孩子,我夫家催得紧。”
一旁,水牧偏过头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男孩模样的他眉眼一贯的沉着。
殿下真是谎话信口拈来。
闻言老大夫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道:“笑话!你管你夫家做甚,不是说你夫君体谅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