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靖驰看了一眼灵堂，他们闹了这么大动静都没人注意，想来是云烨设了屏障。

周遭冰刺悄无声息退回, 云烨刚抬步要走忽感腕上一重, 低头一看一根冰链缠上了他的手腕, 他心中了然，看来自己的身份是真刺激到了姚靖驰。

“我们去哪？”姚靖驰又道：“不能离文府太远。”

“好。”

云烨将姚靖驰带到一处古树下，这个时节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树杈子，显得有些凄凉。

他足尖轻点上了树，坐在高处的树杈上看着姚靖驰，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上来。

姚靖驰跳到他的身侧站定，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云烨向着文府的方向抬抬下巴：“不用担心你徒弟，在这里可以将文府看的一清二楚。”

姚靖驰看着文府的方向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或许云烨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来人间的。

云烨见姚靖驰不说话又自顾自的补充道：“姚靖驰，你为什么没想着直接杀了我？”

“我……”姚靖驰一时有些卡壳。

云烨道：“你已经查出了我的身份，也应该查出我刚在那个地方出来。”

“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回神界。”《异事录》说天地分三界，他就算出来也应该回神界。

“回去没意思。”云烨抬头认真的盯着姚靖驰，回答了他内心真正的疑问：“我不是在寒狱逃出来的。”

“既然不是逃出来的就应该回神界。”姚靖驰看向他：“这屁大点人间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垂涎？”

“倒不是人间的东西。”云烨伸手指指天上的灾星：“我醒来时发现神力被盗，一路追溯才到人界的。”

“你的神力能那么轻易的被拿走？”姚靖驰显然不信。

云烨没做解释，而是道：“我的神力被分散到人界各处，当初的昭州就有一部分。”

姚靖驰问道：“那昭州的人傀是怎么回事？”

云烨道：“昭州封着我的神力，做这件事的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为我所累。”

姚靖驰沉默起来，如果云烨说的是真的，那能将云烨设计成这样的人实力得强到什么程度？

或者说不是人。

云烨看着姚靖驰头上的簪子，眸子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柔和：“簪子还戴着呢？”

姚靖驰摸摸头上簪子，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云烨顿了顿，低声道：“因为我与你不是一路的。”

“什么才算一路的？”

云烨在怀里掏出一沓地契一张一张数道：“这是你那日塞给我的。”

姚靖驰盯着云烨手中熟悉的地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终于明白自己醒来那日一屋的地契是什么情况了，但他还是想不起那晚发生了什么，只好干巴巴道：“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

云烨的手一顿，姚靖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用这么一沓废纸打发他？姚靖驰就是这么看待他的吗？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火气上涌，直接捏断他们中间的冰链想下树。

没等云烨起身又是几道冰链将他捆住，姚靖驰皱眉：“你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想和我呆着？”

云烨斜了他一眼：“你既然想用这么一沓废纸打发我我就如你所愿。”

“废纸？”姚靖驰道：“你手里这些可都是皇城根下的庄子，每一张都是价值万金，怎么就是废纸了？”

而且我做什么了让他能说出这种话？

“哦。”云烨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他勉强自己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了。”

他怎么就忘了人族男子向来都是三妻四妾，甚至还有什么青.楼.楚.馆睡过就扔。

姚靖驰看着云烨这副委屈模样试探性问道：“云烨，我那日醉酒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吗？”

难不成我把他打了骂了？也不能啊，好端端我打他干嘛

“……”云烨深吸一口气，艰难道：“你忘了？”

见云烨这副反应姚靖驰更惊恐了，难不成自己真把他打了？姚靖驰手足无措道：“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云烨别过脸道：“你拉了我的翅膀。”

姚靖驰暗暗松口气，拉个翅膀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啊。”

云烨盯着他的脸讽刺道：“原来就是这个？”

“呃……”看着云烨的表情姚靖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连道：“抱歉，我那不是喝多了嘛，下次和你在一起时保证不喝了。”

“喝多了？”本来就有些怒意的云烨此刻怒意更胜，他咬牙切齿道：“这次喝多了拉我翅膀，下次在喝多岂不是要去逛青楼？”

“……”姚靖驰：“你不能污蔑我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