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高贵的神明之间的距离，是遥的天空与尘土。

不敢直视神颜。

伽勒得到命令，爬出天使湖泊的时候，就跟着‘托德’一起离开了神明之境。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帮手。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从神明的口中听到过，还会的会有天使下界。

所以他一开始看到高空中飞翔的身影的时候。

他以为是魔鬼的伪装。

但是当那个高贵圣洁的身影靠近之后，庞大光明力量黏在背脊上，压迫感如有实质。

好像山川，好像利刃刮在身上。

只是一眼。

让伽勒感受着背后汗毛竖立的压迫感，忍不住闷哼出声。

等他下意识抬头看去的时候。

得到就面前强大的陌生天使，一个绝对淡漠平静的视线。

跟他一眼银色的眼眸。

仅仅只是，撇了他一眼。

........

高阶魔兽的死亡引来了惨烈的战斗最后战斗。

所有人都在恍惚，在狂欢。

他们在跪在光明信徒之前，请求神明的救赎，为他们带来除去黑暗的阴霾带来赖以生存水源。

带着他们摆脱这片被火焰肆虐的贫瘠土地。

.....

在事情的轨迹，按照恶魔规划的路线行径下去的时候。

莉莉丝坐在客厅里。

她被圣光法术割裂的肩膀，还在飘散着诡异的黑烟。

焦灼痛楚，令人烦躁。

如果不是弗兰克还有用，莉莉丝其想拧下他的头。

恶魔惦记他的灵魂很久了。

‘满口谎话的骗子！’

面容依旧俊美，气质沉淀的红衣主教。

哦，或者现在不能在叫红衣主教。

而是该成为弗兰克助教了，神殿被她设计摧毁了之后，那个将她敏感神经质的的金丝雀，挑拨囚禁了十一年的主教早已死亡了。

恶魔可是的相当记仇的。

莉莉丝还记得，自己从神殿引诱出来带回来的那个纤细孱弱的青年的那天。

毫无征兆捅进自己胸口的光明匕首。

艾伦当时那个样子。

‘莉莉丝!'

不要走....一起死好不好....

明明捅人的是他，但是哭的好像被捅的人也是他，豆大泪珠顺着那双哀泣的紫色眼眸滑落的时候。

表情格外动人。

死死抓住她衣服，趴在她耳边说。

不要走好不好....一起死，我陪你一起死....

艾伦身上柔软的气息中，颤抖的唇瓣里面夹杂着酒精的味道，以及药剂的气息。

他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

以至于最后莉莉丝重新将他拢入怀中的时候。

亲手解开他衣服。

那干瘦的身躯，凹陷被脊背上骨头都能数清楚，白皙单薄的胸口上心脏的位置。

有一块生生凹陷下去的狰狞伤口，不满抓痕。

艾伦顶着这么副残破的样子，抱着被子缩在被褥里面低头控诉她的行为，泪水划过脸庞时绝望。

光明神殿人就踩到了恶魔的禁地。

她的金丝雀。

她的猎物。

要死也只能死在她手上，别人怎么能触碰他。

还薅掉了一地羽毛。

所以选择对神殿下手，是多种层面结合之后得到结果。

不单单只是为了复仇，也不单单是为了满足内心弑杀的嗜好。

这些都是旧事了。

很久很久的以前的事情，莉莉丝从来不对任何人倾诉内心，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再加上黑暗与光明互相敌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9章

弗兰克竟然还问她为什么？

哼~

简直愚蠢得令人发笑。

褪去了身上抵御寒风的外袍，莉莉丝顺手搭在旁边沙发背上。

恶魔坐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位置。

慵懒舒展了下身体，漂亮的肩颈线如同天鹅般优雅。

靠在沙发背后。

伸手敲了敲桌面发出，“叩叩叩——”

寂静的客厅里面，顿时响起了老旧木制品转动声音。

像是腐朽陈旧的家具。

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的荆棘傀儡，跟地狱恶鬼一样没有脸。

它们身形纤长匀称，带着诡异的黑色面具。

站在面前低下头的时候，面具反射着墙壁上烛火光辉显得有种怪异，从边角处和衣领袖口里面能看到衣服下躯壳是盘踞的荆棘。

像是展柜里打磨光滑假模特，有一种另类荆棘的美感。

莉莉丝交代它们去酒柜里面去取葡萄酒。

她有点想喝酒。

忙碌之后的闲暇时光，想着旧日的不好回忆，想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恶魔早已布好了棋局。

棋子已经落在棋盘上，叩得铛铛作响。

莉莉丝侧头交代着，言语之间微微起伏的音调，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如同火焰发髻松散了几分，垂落在白皙的肩膀上，被割裂的伤口一直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