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在逃打工人+番外(15)
就在我和吴欢絮叨的时候,海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把一锅米糊倒进了桶里,又往米糊里兑了碗红彤彤的血。接下来,他把这些血和米糊的混合物涂在铁锹上。最后把铁锹也插.进了桶里。
“好了。”海富站起来,把桶盖上盖子,推到阴凉的地方,转过头来对老太太说:“您现在可以找装修工人来拆东西了。”
老太太深吸了几口气,打了个电话出去。大约两个多小时之后,一个中年人带了几个工人敲门。海富开门把他们迎进来,先指挥他们搬空厨房拆橱柜。等所有家具都清出去之后。他把那柄铁锹给了工人们,要他们之中最年轻、身体最好的那个,把厨房里所有瓷砖都用这个铁锹给敲了。
这期间我又下楼帮海富买了条烟。我以为是他自己想抽,结果是他拿来贿赂工人的。工人们拿了他的烟,干活也卖力气,很快,一厨房的瓷砖都七零八碎,露出了背后漆黑的墙体。
看这墙面的情况,这间屋子里似乎曾经发生过一场相当大的火灾,墙体被熏乌漆墨黑。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原本橱柜所在的那面墙上,居然有一张漆黑的、扭曲褶皱的人脸!
在场的工人一看到这张脸,也被吓了一跳。海富安慰他们,这就是之前火灾时出现的巧合,又塞给他们点酒。结了工钱,这才把工人们送走。
这个时候天色挺晚的了,吴欢托我在这里看着,她回店里上班。
之前说过,我的店开在黑水七中附近。主要消费目标人群是黑水七中就读的学生和在那里工作的老师。为了挣这些年轻人的钱,早前我在书店里划了个区域,开了个奶茶摊卖奶茶。
这个摊子一直是吴欢在管,我这个甩手掌柜不在没什么大关系,奶茶摊不营业,今天的营业额都得下去一截。
送走了工人之后,我和海富在客厅坐下。我问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他什么都没说,给了我个刷子。然后就开始沾着那桶米糊,往厨房的窗框、门框上面涂米糊。
我有样学样,跟着他做这个工作。也幸亏这厨房不是很大,两个人合作,很快就把厨房里的门窗都处理好了。
接下来,海富进去,开始在墙体上画符。我看不懂他画的东西,就觉得那玩意曲里拐弯,看着一阵一阵头晕。
等他画完出来,他接了一大桶水,全部泼在厨房的地上。这才拍拍手跟我说。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就是都准备完了。”海富指了指厨房,“今天晚上过去,这屋子就没事了。”
我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他神态自若。似乎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我说那好吧,揉了揉酸疼的老腰,跟着他出了吴欢的出租屋。
出去之后,天色也不早了。我和海富合计了一下,随便找了个饭店坐下。这次我俩交换了微信和手机号码,加微信的目的是为了转钱,留手机号是为了方便联系。
海富要把我下午买烟买酒的钱给我补上,我有点不好意思。是我要求人家帮我们解决灵异问题,无论怎么说,这工本费我们来掏都是合情合理的。我把这想法跟海富一说,他却笑了起来。
“这个您倒是不用担心,这些钱,那位房东太太都会掏的。”海富笑着跟我说,“她这是遇上了天降横财,可没成想横财带灾,都说破财免灾,这钱该她出。”
说完这句话,海富掏出他的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是某个中年妇女的一寸免冠照片。我看见它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这是厨房墙上的那张脸。
“王翠华。黑水市敏生县人。原黑水敏生纺织厂员工,2015年的时候,她所工作的纺织厂经营不善,被迫裁员,她就是当时的下岗工人之一。”
2015年,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下岗后王翠华一直在零零散散地打零工,她在黑水财经大学的某食堂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因故辞职,回家后就再也没有有记录的工作了。”
“因故?”我有点困惑,“什么故?”
“学生群体食物中毒事件。”海富看了我一眼,“2019年发生的一起案件。当时本地电视台还进行了报道。”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19年的时候我还在上大学,也是在本市念。不过学校不是黑水财经,而是黑大。
当时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好像还上了热搜,不过没挂几分钟就给压下去了。这件事的直接的结果就是事发后好几个月我们学校食堂的卫生好了一倍不止。
“那这事儿和她有关系吗?”我犹豫了一下,问海富。
“没有,出事的那天王翠华女士恰好请了病假,在医院就诊。她没有任何嫌疑。至于再度失业,应该是校方和承包食堂的合作方解约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