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瓶洗发水一块香皂,香皂还和廉价厕所香薰摆在一起,典型的一块香皂洗全身,他已经算男艺人里不怎么讲究沐浴护肤的了,都给这场景震得说不出话来——别的他也不要求了,你好歹放支洗面奶啊!
他一边摇头叹气,问江荔要了块新浴巾,一边关上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一共就俩选择,他捏起那块已经被她用的奇形怪状的香皂,香皂就是很常见的x服佳,边缘坑坑洼洼的,谁家好人能把香皂用成这个造型?
谢烺往身上打香皂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边缘坑洼的痕迹,是她累叠的指痕。
他和她用了一块香皂?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他的思绪就像是长出了触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或轻或重地刮擦肆虐。
她是否也像他现在一样?捏着这块香皂挨擦着身上的肌肤,揉搓出黏腻的泡沫,泡沫又顺着水流滑向细白的脚踝,水流涌动,涌向不知名的地方。
谢烺身子因为亢奋而紧绷,忙把模式调成冷水,自虐似的冲了二十多分钟,才强行把不受控制地侵略欲压了下去。
江荔的浴室装的是老式毛玻璃,不沾水的时候朦朦胧胧,沾水之后,朦胧中透着一点清晰,所以在门外,江荔能看到他高挑的身形轮廓,还有紧实的肌肉曲线。
他是侧对着浴室门站着,壁垒分明的腹部一览无余,线条好看,不像那些吃蛋白粉和激素硬练出的粗蠢肌肉,而且带着活人特有的弹性,随呼吸张弛收缩。
——这与尸体是不同的。
明明不是尸体,但她依然保持了兴趣。
江荔一向比较喜欢有话直说,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门:“谢烺。”
谢烺身子再次僵硬,强行压制的欲望席卷而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嗓音低哑,口气很差:“干嘛?”
江荔由衷地夸赞:“你的身材很好。”然后就施施然地走了。
谢烺:“...”
他忍无可忍,鼻间滚烫。
......
江荔目前正在负责的项目有三个,除了国家级的项目进入到中后期,还有一个成瘾性物质对神经影响的项目也到了尾声,今天就要做最后实验,她跟谢烺道:“你去动物实验室,提十只小白鼠过来。”
她加重强调:“要选6到8周的c57小鼠,体重必须得在22g,误差不得大于0.5g,挑的时候眼睛放尖点,认真地挑,务必得全程盯着。”
论智商和记忆力,谢烺也属于天才那挂的,只是没江荔这么吓人,她说一遍他立马就记住了,闻言挑了下眉:“知道了,真啰嗦。”
他说归说,还是掏出手机,认真记在备忘录里。
研究所的动物实验室离实验大楼距离挺远,谢烺干脆开车过去,动物实验室的小刘他熟,详细地把江荔的要求重复了一遍,正要和小刘一起挑老鼠,口袋里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他示意小刘暂停,走到外面接起电话:“阿董,怎么了?”
董特助嗓音严肃:“老大,尹春池被警察连夜带走了,现在整个红源会所都被查封了。”
谢烺对此早有准备,无所谓地道:“多大点事,公关部那边应该早有准备,影响不到谢家股价的。”
“不是不是...”董特助叹了口气:“是谢先生(谢昌如)听到尹春池被抓的消息,直接犯了高血压,脑梗导致人昏迷过去,现在已经在医院了。”他不敢卖关子,直接道:“您知道,谢老先生的手术刚刚恢复,要是让他知道儿子昏迷住院,恐怕...”
他苦笑:“您怕是要来处理一下了。”
谢烺舌尖顶着上颚,不耐烦地啧了声。
挂电话之后,谢烺迟疑了下,下意识地选择了能两边兼顾的捷径。
——他直接给动物实验室的小刘转了两千,加重语气:“小刘,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麻烦你在这儿盯着点,按照江博士的要求挑好小白鼠,挑完了之后,辛苦你跑一趟,务必把这十只亲手交到江博士手里。”
有外快赚,小刘哪能不乐意?就算他今天比较忙也得抽空干了,他乐呵呵地答应下来。
谢烺这一走就是将近三个小时,他离开的时候还没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哪里不妥,等回程的时候,心里才莫名不安——他答应江荔要全程盯着的,就这么半途走了,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实验?
他和小刘打了个电话,确认他把十只小白鼠都送过去了之后,这才稍松了口气。
等他赶回实验室,测试实验已经结束,江荔和小朱才从实验室走出来,他立刻迎上去问:“实验做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