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把那些事告诉过他出了名的学霸老婆没有,要是没有,现在可有乐子瞧了。
这问题犀利,几个损友立刻跟着起哄,一副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谢烺表情带了点不自在,干咳了声:“能有什么样儿?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呗。”
其他人立马不干了,周玉立刻道:“喂喂喂,你再这样我们就给你灌伏特加了啊。”
谢烺吃逼不过,飞快瞟了江荔几眼,才故作轻描淡写地道:“就是飙飙车打打架,不怎么爱学习而已,哪个男人高中的时候没叛逆过?”
周玉还是不满意,被谢烺瞪了一眼才消停。
有些事大大方方说出来还好,遮遮掩掩的,江荔反而会被勾起好奇心。
轮到她转酒瓶的时候,她控制着力道,很巧妙地指向了谢烺。
她直接提出问题:“我记得你大学和研究所成绩都很好,为什么高中会叛逆?”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谢烺的眉眼有一瞬间的凝固。
空气凝滞,周玉连连给她打眼色,示意她换个问题,毕竟这涉及到谢烺当初的病情。
就算是江荔,都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某种禁忌,沉吟着要换话题。
谢烺却在这时候开了腔:“也没什么,我母亲就是在我上高中那会儿过世的,”他顿了下才道:“当着我的面。”
他啜了口酒,把情绪咽入喉间:“我受了点刺激,被确诊了人格障碍,性格也跟着改了不少。”
周玉趁机岔开话头,又重新玩了个游戏,终于从有些低沉的气氛中回缓过来。
屋里人声鼎沸的,谢烺觉着有些闷,跟周玉和江荔打了个招呼,自己出门透气了。
他靠在车边,掏出收藏的打火机把玩——很奇怪,他不抽烟,却很喜欢收藏打火机。
火苗亮了又灭,谢烺听见枯枝败叶被踩踏的‘咯吱’声,他抬眸看了眼,就见江荔手插口袋向他走了过来。
谢烺皱了下眉:“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
他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迟疑着道:“我刚才吓着你了?”
江荔点头又摇头:“没吓着我,人格障碍而已,很常见的病情,我只是不想看你难过。”
谢烺见她还是往常那副表情,唇角一弯:“放心,都好的差不多了。”
她想了想:“为了避免刚才那样的情况再发生,那需要和我明确一下禁忌吗?譬如什么话题不能聊,什么食物不能吃,什么东西不能碰之类的。”
“禁忌是给别人的,”谢烺笑了笑,收回打火机:“对你,我没禁忌。”
江荔侧头看了看他,又转了话:“你之前不是说要送给我礼物吗?让我看看是什么。”
谢烺差点都忘了这茬了。
他本来计划着在一个相当浪漫的场景下,当众送出礼物,甚至还选了颇有情调的灯光音乐,现在浪漫没了,只有呼呼的冷风,情调也没了,只有瑟瑟的风啸声。
他抹了把脸,从后备箱取出礼盒,语调透着点郁闷:“反正我的布置全被打乱了,你就直接打开看吧。”
江荔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撕开包装盒,就见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毛衣围巾和手套——堪称暖冬三件套。
她抖开毛衣看了眼,惊讶道:“这毛衣是你亲手织的吗?”
江妈妈给她织过很多毛衣毛裤,机器和手工的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谢烺还记得她嘲笑自己少女心的事儿,担心她不喜欢手织毛衣这种情感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礼物,毕竟卖毛衣的店满大街都是,按照她的逻辑,完全可以随便买一件,而不是浪费时间织毛衣。
他毫不犹豫地否认:“不,我在店里买的。”
江荔拽了拽衣摆处明显是人工编织的线头:“这里的线头...”
谢烺耻于承认,嘴硬得要死:“不知道,买来就有。”
江荔干脆不在计较这点,直接把围巾围上,又戴上手套,把毛衣在身上比了比,脸上难得多了点喜色。
她问谢烺:“好看吗?我挺喜欢的。”
谢烺耳朵一动:“你喜欢它?”
江荔点头:“很好看啊。”
谢烺一秒都没带犹豫的:“它就是我织的。”
江荔:“...”
他还伸出手卖惨:“为了织这三件套,我手指头都被毛刺扎了好几下。”
江荔摸了摸他的手指,忽然抬眼:“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她之前一副对互送礼物大为唾弃的样儿,谢烺都没指望能收到她送的礼物,他微愣了下,江荔转身回车里去拿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