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马上要开始,江荔没再看这些人一眼,径直去了前厅。
所谓敲山震虎,眼看着尹春池被整治的当众脱衣,几个公子哥感觉san值狂掉,之后的很多年都对江荔有着战栗的阴影,他们回去之后还把这事儿传了出去,以至于整个豪门圈子里都流传着这个女人的传说。
......
谢家的几个长辈到的差不多了,江荔刚走到门口,就受到了满屋子的视线洗礼,迎接着满屋子或惊诧或挑剔的目光,她毫无异状地踏入了屋内。
谢昌如和尹萱就坐在主位,他们只是表情淡淡地看着江荔,目光透着点淡淡的轻鄙,他们甚至没正式介绍她,也没让她入座。
而江荔可以说是整间屋子里最放松的人了,她都不用人说,自己就给自己寻摸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在一个衣着华美的贵妇旁边,引得屋里几个长辈齐齐皱了下眉。
贵妇笑了笑,却看向谢昌如:“堂哥,这就是小烺的未婚妻吗?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就坐下了?”
谢昌如和她一唱一和,冷笑了声:“没规矩,还不是小烺惯的。”
谢堂姑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轻笑着对江荔道:“是够没规矩的,我得替小烺管教管教这孩子了,换个地方坐吧,你还没资格坐我旁边。”
他们并不害怕江荔会翻脸,只要她还想嫁这个豪门,那不管他们做什么,她就只有忍着受着的份儿。
江荔犹豫地看了看她:“为什么别人不能坐您旁边?伯母你有狐臭吗?”
谢堂姑:“...”
谢堂姑想要翻脸,衣袖忽然就被尹萱扯了一下,她冲江荔一笑:“我听说你和小烺婚后打算搬出去,不和我们这些长辈一块住,这是真的吗?”
江荔点了点头,他俩就没想过住谢家的事儿,她婚后单位会分房,谢烺在研究生对面也有一处复式公寓。
“你们这样可不太好,我们谢家的儿媳,都是要侍奉长辈的,”她温声道:“不如这样,你到底是以未婚妻的身份第一次上门,如果婚后不能孝敬长辈,按照谢家的规矩,你总得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挨个鞠个躬奉个茶...”
谢昌如冷笑着附和:“是啊,你既然想和小烺结婚,总得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
不得不说,尹萱才是真的厉害,一般情况下江荔都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机锋,她不但让她听出来了,江荔甚至还察觉到了她话底的那丝不友好。
不过作为先进党员,江荔听懂归听懂,完全不能理解这帮长寿清朝人的神奇逻辑。
在单位就连她领导让她办事都得哭着喊着磨她半天,对于这帮人,她只是皱了皱眉:“为什么不是你们给我倒茶,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谢昌如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把酒盏重重一撂,疾言厉色地直接撵人:“让我这个当长辈的倒茶?你还有没有点家教了?要是连这点事都不懂,那就...”
他话还没说完,话突然地卡在了嗓子眼。
因为有一只手伸过来,手里还捧着一盏温茶,态度极好地道:“嫂嫂,茶我给你泡好了,请用茶。”
谢昌如那心肝宝贝一样的小儿子,此时正在疯狂打他老子的脸,低眉顺眼地给江荔倒了杯茶。
谢昌如傻眼了:“...”
尹春池刚进来就看见亲爹在对着江荔疯狂输出,他吓得心肝哆嗦,生怕江荔一发火又拿间谍罪举报他,为了平息纷争,他连忙给江荔倒了杯茶。
江荔坦然地伸手接过。
谢昌如目光呆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直接扔了个茶盏,厉声道:“你好大的排场,敢这么使唤我儿子?你把我这个当老子的放在眼里了吗?”
“不好意思,差点把谢先生你忘了,”江荔想了想:“那你去给我端盘水果吧。”
谢昌如差点脑溢血,指着她的鼻子便要骂:“你想...”
尹春池心脏都快停摆了,急忙凑到他耳边,急急地说了句话。
谢昌如就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脸色忽红忽绿半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江荔。
他胸口起伏了半晌,才硬是挤出一丝笑,嗓音一下低了十度:“小江啊,你渴了吗?饿了吗?这一路过来辛苦了吧?刚才伯父就想问你,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拿。”
谢昌如对谢烺是不咋地,但对尹春池那真是一片慈父之心,为了不让儿子蹲大牢,他连老脸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