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荔目光却落到大荧幕上,电影里的太太已经彻底陷落,她在爱与欲交织的罗网中浮尘,颤抖着呼喊恶魔的名讳。画面裸露的尺度点到为止,只给那双雪白绷直的脚以特写,画面推进的慢极,双足似是被无形的枷锁缠绕。
她收回目光:“我说的很明白了,你最近有点越界。”
她难得和缓了表情:“我需要的是繁衍赋予下一代的对象,但你明显有感情需求,所以对我做出了种种求偶行为,我们的观念差别太大,我仔细想了想,或许我们不适合结婚。”她挠了挠下巴,继续推销:“除非你愿意注射抑制性药剂。”
这个回答倒是江荔的一贯风格,不过谢烺还是听的火冒三丈,没什么笑意地扯了下嘴角:“你玩我呢?订婚的事儿都在长辈面前公开了,你说反悔就反悔?我是你买来的玩意儿,想扔就能扔?”
江荔还想说话,他抬了抬手,止住她的话头。
“你猜的没错,我是想让你也喜欢上我。”谢烺缓了缓神色:“但我觉得你把这事儿想的太复杂了,我现在在追求你,你只用安心享受就好,我乐意为你付出,能不能收到回报,那是我的事儿,我不会让你为此负责。”
他话说的很谦诚,但语调却透着志在必得的强势。
付出是真的,不求回报也是真的,但想要独占她同样是真的。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在自夸,”江荔纤白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语调平静地叙述:“从我三岁之后,想要追求我的人能装满两栋这样的大楼,但没有一个人能成功,你凭什么以为你是特别的?”
谢烺想也没想:“我比他们都有钱。”
江荔:“...”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她跳过这个话头,慢吞吞地道:“我理解不了喜欢是什么感觉。”
谢烺收敛神色,侧头看她。
江荔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青春期那阵,常见于少年少女之间的牵手,拥抱,亲吻甚至性冲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对于别人的喜欢我理解不了,他们的追求我会觉得很麻烦,对于异性,我一点好奇和欲望都没有,严格来说,这应该是生理性的问题,但我很满意这种状态。”
这事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应该算是伤心往事,可江荔一副自得其乐的状态,让谢烺觉得同情她都是在侮辱她。
她开了瓶绿茶润了润嗓子,表情认真:“综上所述,我建议你放弃追求我的想法。”
谢烺扯唇笑了笑:“我以为多大的事儿。”他抬高下巴看着她:“我要是说不呢?”
谢烺不算是追求她最久的一个,但绝对是唯一一个听了这番话还没有被吓退的。
她顿了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的追求可能一辈子没结果。”
谢烺想也没想就顶了回来:“我乐意。”
江荔难得语塞,摇了摇头:“随便你。”
谢烺的脑回路倒也挺独特的,摩挲着下巴,挑眉笑:“所以你是怕我受到感情上的伤害,所以才决定跟我取消婚约。”
这话说的也不算错,只是江荔自己都没想到,被他点出来,她愣了下才道:“我不想在感情上亏欠别人。”
谢烺气定神闲地道:“我说了,我自愿的。”他瞥了她一眼:“既然话都说开了,这回不用再取消婚约了吧?”
江荔没有直接回答,摊开手掌:“把钥匙还我。”
之前谢烺为了方便照顾她,要了一把她宿舍的备用钥匙。
她表情严肃:“除了上班时间,你最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要重新塑造边界感,就算我们以后结婚了,界限感依然很重要。”
江荔这点冷血无情的劲儿,真是让人牙痒又心痒。
“江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谢烺故意凑在她耳朵边,带了点恶意的笑:“以后咱们上床的时候,你打算怎么保持边界感?”
江荔一顿。
谢烺看到她冷淡夹杂着不悦的表情,心头被搔过似的痒,不怀好意地问:“江老师学识渊博,能不能教教我,在床上该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早有准备,”江荔表情跟上课的时候一样,一板一眼地道:“我到时候会做一个专门的ppt,上面会详细解说夫妻行房之前的准备工作,行房期间要注意的事项,以及事后清洁和疾病预防工作,这其中还包含了需要使用的工具,行房推荐时间以及频率,还有...唔。”
谢烺:“...”
他给她一口一个‘行房’说的耳根发烫,忍无可忍地伸手捏住她的嘴巴:“行了,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