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向南方的浮萍(67)
生完孩子三个月,就接到南岭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我把孩子留给他奶奶照顾,回到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研究生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南岭钢铁研究院工作,单位分了一间房,孩子和你姐夫,都给接了过来,分离几年的一家人,终于在南岭团聚。
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虽然生活其乐融融,但在一些琐碎的小事上,难免磕磕碰碰的,我是不能发火的,你姐夫可以,有时我控制不住,发几句牢骚,你猜你姐夫会说啥?问你也不知道,我跟你说吧,一般就是那几句话;“你是干部家庭出生,研究生毕业,还在科研单位工作,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老农民,还要靠你吃饭,一点都配不上你,要是你看我不顺眼,我可以离开这个家,只要你满意就行。”
大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钢院领导给在职科研人员家属,多方面给予照顾,而且还留出好多工作岗位,你姐夫归到家属行列,这下他受不了了,整天在我耳边叨叨说;‘家属不是老婆吗?奇了怪了,怎么一个大男人,也能算家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拌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多了起来。我想,他可能他一下子适应不了,需要有个过程,那就等吧,等过了这个阶段,也就适应了。可是,我想错了,他总想干一番大事业,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挣大钱,用钱来弥补他的劣势。你姐夫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想起来又好笑,又可气。”
大姐瞅小丽听得津津有味,笑了笑说道;“后来的事你都知道,我就不再细说了。”
大姐肯定地说道;“天下男人都一样,虚荣心强。即便是心里爱你,还是想着要在各方面超过你,不想处于劣势,羁绊在爱情与物欲之间,陷进矛盾的漩涡,很难自拔,分不出主次来。在他进退两难之际,你需要主动一些,耐心一些,拉他一把,和他一起度过,这煎熬的心路历程,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也是我经历过的。”
小丽略有所思地点着头,把大姐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姊妹两人相谈正欢,忽然,楼下传来孩子的吵闹声,他们已经回来了。
姊妹俩结束了聊天,大姐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房间,下楼去了。
小丽心结被大姐解开,心情特别舒畅,站起来推开窗户,望着深蓝色的天空,几朵白云,慢悠悠地游走着,多像一幅漂亮的水彩画。
窗外太阳格外明亮,几缕阳光照进屋子,像是撒在地上金子;远处一群白色的鸽子,带着响亮的哨声,从一片葱绿的树林上,向北飞去,越飞越远,慢慢消失在蓝天里。
向北飞去的鸽子,像是去呼唤将要南归的人儿,这里有魂牵梦绕的人,在等着他归来。
……
从大年初一开始,方伟老家连续下了几天雪,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太行山犹如一条白色的巨龙,蜿蜒地起伏在人间。
大雪遮盖住房屋,埋没了道路,树木裹着白色的银装,在阳光的照射下,枝杈亮晶晶的;一望无际银装素裹的田野,伸向远方的山峦,与之连为一体,雄伟壮阔又美丽。
方伟不少亲朋好友,知道他从南方回来过年,前来拜访的人很多,请客吃饭自然是少不了的,方伟一年没在家呆过,遇到这么多亲戚朋友,心里痛快得很,每次都能喝得酩酊大醉。
正月里,方伟脑子清醒的时候少,糊涂的时候多,没给父母安排的相亲计划,留下多少余的时间。
因为是大过年的,为了图个吉利,父亲任凭儿子,每天醉醺醺地瞎折腾,母亲看着儿子整天不着家,一回到家里,就是一副难受的样子,总想唠叨几句,又怕扫了儿子的兴智,也只能忍着,不好发脾气。
正月初十早晨,方伟刚起床,合伙做事生意的朋友,早上门了,坐在外间和母亲说话,手里拿着个本子,方伟明白他的来意。
方伟招呼他来自己房间,两个人坐下寒暄了几句,朋友递过账本,方伟大概过了一下目,接着讨论了,几个生意上的小问题,因为他还有别的事,便送朋友走了。
方伟正想出门拜客,做媒的邻居来了,方伟和她客气地打过招呼,坐到椅子上,父亲说;“你婶子为你婚的事,操了不少心,还不快谢谢人家。”
方伟站起来弯腰鞠躬,表示谢意,说道;“谢谢婶子,让你费心了。”
媒人说;“乡里乡亲的,不用客气,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
方伟坐下后,媒人说道;“女方那边已经说好,就等咱们这边回话,近两天能否抽出时间,去女方家一趟,两人先初步见个面,谈一谈,如果双方都愿意,咱们再说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