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磨唧唧，看这你样子就烦。张嘴！”云天懒得再跟莫凡废话，直接命令道。莫凡下意识听话跟着要求做，云天从喜乐手上拿过内丹就往他嘴里一拍，然后又把兰铃草精华灌进去，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都掉了下来。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傻了吧唧，两人一喂一吞的画面，好不喜感。

“好苦……”什么味道，腥臭的内丹夹杂着青草的苦涩味，让莫凡不由皱紧了眉头，苦不迭送。突然一股热气从丹田处升起，体内的灵力以一种奇异的力量游走着，感觉身体里的血气都在横冲直撞，就像什么东西要撑破了喧嚣着想要寻求发泄的出口，弄得他极其难受……

“快！快点坐下调理灵力！”喜乐知道内丹和兰铃草已经起作用，连忙把莫凡按下。然后帮他施针引导体内的灵力重新汇聚到丹田里。只见她手起针落，七枚细针已经扎进莫凡后背的七大穴位，针尾如同有灵性一般嗡嗡振动起来。

云天一直站在喜乐的身旁，也没法看清她的动作，可见她下针的速度有多快。与此同时，莫凡身上的气质一变，有一缕白烟从头顶袅袅升起，一圈红色光晕在他腰间若隐若现，这是灵师境的光圈代表。一旦红色光圈完成连接并彻底亮光，就表示正式升阶了。

大家都在屏息看着莫凡身上的红色光晕渐渐加强，正当大伙以为就要成功的时候，亮光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怎么回事啊？”喜乐最为焦急，“这光怎么突然就暗了？”

“别急，莫凡身上的灵力本来就不稳固，全靠内丹和兰铃草瞬间提升，再等一等。”云天安慰她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想当年他还有修为的时候升阶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凝神运功就直接突破，他哪知道对于莫凡这种没什么修灵天赋的人来说，升阶的难度真的不亚于登天。

紫尾貂表面看起来不甚在意，实际内心早就翻了无数个白眼。不为别的，它是心疼喜乐刚刚那么辛苦才得到的兰铃草精华，还有亲自手刃青冥狼取的内丹。这莫凡要不要这么弱啊！别到头来还是一无所得，它说不定忍不住在这就直接把人踹下山去，免得看着丢人现眼。

作为当事人，莫凡心里更苦啊。他也以为自己快成功了，没想到最后一刻突然就泄气了，总感觉丹田那里像个摇晃的水缸，盛满了水却总是无法放平，导致里面的水不断往外倾斜。这水其实就是他的灵力，灵力不稳，又怎么能升阶。

可他也不甘心啊，他们一帮人伤的伤，累的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内丹和兰铃草，难道就这样被自己白白浪费？！要这样都不能进阶，他可真的应了那一句天生废材无可救药的评语。

心头一乱，灵力更加乱窜，莫凡整张脸都开始扭曲起来，可见是痛入心扉。喜乐见状，连忙在他两边的太阳穴上补一针，帮他定住心神，这样一来他的身体也给封住。即使再痛也无法动弹，只能生生受着灵力噬心之苦。

喜乐在后头也是一头大汗，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想要快一点把他体内的灵力重新引导到正轨上，但也得莫凡自己同时运功才行。可惜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涣散，灵力不受控制隐隐有外泄的趋向。一旦全部跑出来，只怕莫凡连剩下的一点点灵力基础也没有，变成跟云天一样真正丹田尽毁。

“莫凡，你给我坚持住！”

“莫大哥，你醒醒啊啊！”

莫凡昏昏沉沉之际仿佛看到过世的妹妹在向自己招手，就在他一步步向妹妹走过去时，耳边间间断断地传来喜乐和云天焦急的呼唤，声音里包含的担忧让他心头一热。真好，还有人记得自己……

莫凡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莫志轩冷漠的脸，他那向来高高在上的爹每次看到自己总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有那些时常讥讽奚弄他的宫人，在他们眼里，自己大少爷的身份根本就是个笑话。对了，那边藏在一旁偷笑的人，是他那天赋异禀的异母弟弟。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全盘否定你。”

“他们都笑我说这辈子就别指望了，我不信！只有一线的希望，我都想要试试。”

……

云天当初的话回荡在耳边，那铿锵有力的自信，让他突然涌起一股不甘和愤恨。我为什么要放弃？！难道我就甘心让他们笑话我一辈子？

云天说他不信这辈子就这样，那我也不信命！

莫凡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把意识放在体内游走的灵力上，一点一滴逼着它们往丹田的方向游过去。意识到他的最后努力，喜乐说道：“莫大哥，你坚持住，我帮你！”她素手轻扬，莫凡背后的细针有灵性般地快速移动起来。仿佛有了指引，莫凡感觉自己的意识越加清晰有力，在引导灵力上更为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