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地府都催我投胎+番外(9)
“我警告你,赶紧安排我去投胎,不然我就把糯米洒到你身上。”
镜辞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笑意愈发狷狂:“猪胎?”
江楼楼见他丝毫不惧,不由得把布袋子的口敞开:“你瞧好了,这里面是货真价实的糯米,你当真不怕?”一般来说,人在面对自己惧怕的东西,都会佯装不怕,借此来彰显自个儿胆子大。是以,江楼楼猜想镜辞也是这样。他并非真的不怕,而是他贵为尊上,即便怕也要装出不怕的样子壮胆。
镜辞慢悠悠地端起一盏红茶,杯盖方启开一条细缝,热雾跟长脚似的从里头钻出来。“你这糯米从何处得来?”
“当然是餐饮部了。”江楼楼底气有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洪亮了。
镜辞一时不知该笑她蠢还是笑她傻,不过蠢和傻的意思都一样,“哪里的餐饮部?”
“地府餐……饮……部。”江楼楼前三个字还说的字正腔圆,但从第四个字开始便弱了下来。她搁心里头默念两三遍“地府餐饮部”,不由得恍然大悟,难怪镜辞不怕。地府有糯米,说明糯米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种果腹的吃食,而糯米治鬼的说法完全是人间电影导演瞎诌的设定。
江楼楼脸色霎时间难看起来,呼吸也连带着不顺畅了,偌大的办公室,不知何处吹来的风穿过心房,江楼楼能清晰的听见怦怦心跳。她呆滞地搂紧糯米,整个人如同石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镜辞。镜辞搁下茶盏,缓缓从办公桌那端绕出来,踱步江楼楼面前。
他抬手戳了戳江楼楼左侧心脏的位置,旋即抬掌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喘气。”
江楼楼“啊”地尖叫出声,音色尖细幽长,这一喊足足维持了十七秒钟,镜辞差点怀疑她生前是唱山歌的了。就在镜辞以为自己耳朵要被她振聋的时,江楼楼眼睛一翻,身体顺势向后一仰,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摔在地毯上,陷入昏睡模式,任凭镜辞如何唤她也没反应。
这样看来,她完全是受惊过度而导致的晕厥。
只可惜,江楼楼装的再像也瞒不过镜辞的法眼。
正常情况下的昏迷,往往双目紧闭,呼吸和脉搏血压都是平稳的,但江楼楼睫毛颤抖,呼吸急促,双腿战栗,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
镜辞也不拆穿她,因为他自然有办法让她主动醒过来。他喊在外头隔间办公的鱼七秒:“找人把她抬到医疗部。”
鱼七秒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江楼楼,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急忙转内线从后勤部找来几名鬼差用担架把她抬走。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要镜辞略施小法,便能带她一起转移场地,只是他懒得动手而已。就这样,江楼楼被一颠一颠地抬到医疗部,还没等护士把她安顿好,镜辞后脚就到了。
白玉卷执手握钳,足下步履生风地朝他们赶来。“尊上,请问有何指示?”
左手医用钳,右手手术刀,脖子上还挂着个听诊器,鱼七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妈妈耶,白玉卷这是研究医学知识研究疯魔了吗?不过此情此景,落在那两名小护士眼里却是再寻常不过,她们主管就这样,平时没啥特殊爱好,就爱给奶茶里面的珍珠玩解剖。
镜辞状似无意的问道:“血库里面还有多少剩余?”
一向负责清点血液库存的小护士A答道:“还够一百二十个吸血鬼连续食用三百六十天。”
镜辞点点头,指了指江楼楼:“把她的血抽干送进血库冲库存吧。”
“是。”两名小护士指点抬担架的鬼差:“跟我们来,往这边走。”
“等一下。”听到镜辞的声音他们止住脚步,紧接着便又听镜辞问:“她的肉和骨头可以当成什么用途?”
小护士B想了想,说:“碎肉可以喂养水蛭,骨头可以制成奢侈品。”
镜辞明显观察到,江楼楼的小手由原先的平铺握紧成拳,没错,他是故意问出那些话来吓她的。诡笑漫过镜辞的嘴角,他吩咐道:“那就把她的每一寸价值都好好利用起来。”
第8章 :你怎么这么没情调
小护士把江楼楼带进手术室,江楼楼的双腿不知不知不觉抖成筛糠,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眯出一条缝,却见那抽血针粗如牙签,针筒大如啤酒瓶,刹那间把江楼楼的魂都吓散了。小护士动作麻利的取来一片酒精棉,撸起她的袖子紧紧缠上医疗橡皮管,沁凉的酒精棉擦拭在她胳膊上,仿佛宣告着:我们要动手了。
江楼楼一直不敢闭紧眼睛,当针尖儿在白炽灯下亮出一丝光,她“腾”地一个翻身滚下床:“住手!住手!住手!”嗷嗷叫的哀嚎响彻整个医疗部,江楼楼几近将嗓子喊破音,听起来凄厉不已。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压根不仔细看清眼前的人,这不,一脑袋撞上别人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