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地府都催我投胎+番外(315)
算命者赶忙将银子收入囊中,又问道:“那……那位男子与姑娘是什么关系?”
“师徒关系。”
“生辰八字呢?”
“没有。”江楼楼答得果断,她哪里知道镜辞的生辰八字,再说了镜辞活了那么多年,他娘亲说不定都死了上千年了,江楼楼估摸着镜辞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那他是何方人士?”
“何方人士?让我想想……喂,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要算什么啊,我不就是来让你算算他如今身在何处么?我若知道,你还能赚到这五十两?”江楼楼读书不用功是真的,但脑子反应快也是真的,即便偶尔迟钝,那也是轻微症状。她开始不耐烦了:“你到底能不能算,会不会算?不会算我找别人了。”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把钱还我。”
到手的钱岂有还回去的道理,算命者佯装思索片刻,说道:“姑娘莫急,老夫这就来算。”
他拿书占卜的物件,脑袋摇摇晃晃,龟壳制成的铜钱盒铃铃啷啷的响着,随后他洒出四枚铜钱在案上,说道:“姑娘要找得那个人在水里居住,但是水有屏障,凡人窥探不得。”
“什么意思?”
“根据老夫的卦所示,姑娘要找得那个人藏在水底,但是由于水底有河龙王所镇,所以凡人窥探不得。”
“水底?哪个水底?汴河水底还是?”
“由此往东三十里,有一条河与汴河交汇,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在两河交汇处。”
“你说的可是真的?”话才出口,江楼楼就后悔了,哪会有人跟钱过不去,即便不是真的,他也会点头坚称是真的。
果然,那老头捋着胡子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当然是真的。”
江楼楼的瞳仁滴溜溜转了几圈,突然趁他不备,拔下了他的一根胡子,把那老头疼得连声哎呦。江楼楼将胡子攥紧在手心儿里,听说用人的毛发入蛊极其灵验,若他敢骗自己,就咒他少活十岁。
疼劲儿过去之后,算命老头问道:“姑娘为何拔我胡子?”
“没什么,就是看你那根胡子太长了,一时手痒想替你拔了。”
算命老头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胡子越长代表我们的道行越深,那都是天神安排的。”
“世上有没有神我不知道,反正神从来不会眷顾我,倒是您年纪大了,记得少走夜路,以免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算命老头以为江楼楼在好心提醒自己,笑道:“多谢姑娘有心提醒,像我这种得道之人,自然是不怕那些东西的。”
江楼楼不想再与他掰扯:“行了,本姑娘要去找人了,你继续做生意吧。”
她扭身就走,那老头说镜辞在离这儿三十里外的河底,趁着今天还能赶过去,她雇了个马车与车夫,马蹄哒哒,尘土飞扬,载着她一路往东。
汴河水汤汤,绵延百里,江楼楼到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了,车夫架着马车原路折回,留下江楼楼。
其实江楼楼本想让车夫在这儿等她的,但又怕万一镜辞现身会吓着他,纠结一番还是让他走了。
车夫走后,周遭除了两河交汇的水声,便是土黄色的砂石地,江楼楼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试探一下河底是不是真的藏着镜辞。她在岸边找到一块儿大石头,想试试水深,她用尽全力举起石块儿,落入水中竟然激不起浪花,可见河水到底有多深。
江楼楼在河岸来回徘徊,余光中她好像瞥见一条鱼搁浅了。江楼楼凑近一瞧,那是一条红色锦鲤。
它痛苦的鼓动两腮,似乎想要呼吸。奇怪了,这么大的河,怎么还会有鱼搁浅呢?
江楼楼撸起袖子,蹲下身将那条红色锦鲤抱了起来,她对着怀里的鱼儿咕哝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搁浅,难道受伤了?”
于是她把鱼儿举在太阳下,前后打量许久,不见一点伤口。“好奇怪哦。”
突然,她怀里的鱼儿说话了:“水下……水下的氧气被抽干了,我……我无法呼吸……”
江楼楼骤然听到有人说话,不禁变得警觉起来:“谁?谁在说话?”
“是我,我在你怀里……”
怀里?“啊!!!”江楼楼反应过来之后,慌忙甩掉怀中的鱼,可怜的锦鲤被她抛出两米远,重重摔在了砂石地上。
“咳咳咳……你……你……救我……”
江楼楼瞪大瞳孔,尖叫道:“妖怪啊!!!!”
她抬脚就要跑,身后却传来阵阵虚弱的声音:“救我……别……别走……”
江楼楼不由得停下脚步,仿佛有些不忍。可她虽然不跑,却往后退了好几步,站得远远的。“你是妖怪。”
“不,我不是妖,我还没修炼成人形……我……我没法呼吸了……快……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