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玫瑰(70)
她缓慢地眨眨眼,不解地看向他,随后了然地“哦”了声,把高酒杯推过去:“倒满,谢谢。”
“……”看着是把他当服务生了。
下一秒,连酒杯也被没收了。
许星宁不干了,怒拍桌子:“沈从宴!”
这会儿倒是认人了,被叫到名字的人挑了挑眉,表示洗耳恭听。
谁知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儿,许星宁撇撇嘴:“沈从宴你认识吗?你跟姓沈的,”她耷拉下眉眼,大着舌头,“你跟他一样讨厌,烦人,但是……”
音量渐小,但仍引起了不少的注意,沈从宴把她拉进怀里,宽阔的脊背替她挡去四周充满窥探的目光。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许星宁伏在他怀里,仰脸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指尖沿着他的侧脸轮廓一点点往下,好像当真透过他在看另一个相似的谁。
沈从宴喉结滚了滚,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但是什么?”
“但是,”醉鬼是没有逻辑的,转眼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上,“但是我好怕,嗝,怕精神病看到的人是他,他明明表现得很爱我,怎么可以那样做……”
她语无伦次,却听得沈从宴蹙起了眉头。
精神病?她也查到了那个人?但听起来和他情况类似,都隐隐知道些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印证。
他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怀里却传来了小小的均匀的呼吸声。
沈从宴垂眸看了眼,抬起手,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抚摸上她发顶。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对他毫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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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等了个把小时,时雨正准备去洗澡,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动静还不小。
“来了!”她边说边几步小跑过去,刚碰上门把手,却听到熟悉的悦耳的男声。
“她睡了。”
“没有,刚刚,她说‘来了’!”
“你听错了,没人应门。”
“哦……那我再敲敲。”
这次动静更大了,从敲门变成了拍门。
许星宁边拍边喊:“小助理,开门,我要吃,那个叫什么,哦特产……”
在餐厅睡过去后,沈从宴抱着她,原本是准备直接回他房间的,没成想人在半道突然惊醒了,挣扎着非要自己回房间。
但看她这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状态,他并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才有了以上对话。
无奈之下,沈从宴一手护着她以防摔倒,一手截住她的手腕:“我来。”
与此同时,时雨轻手轻脚地凑近猫眼,弯腰看了眼。
沈从宴屈起手指,作敲门状,在虚空里叩了两下。
许星宁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在一旁伴着并不存在的敲门声发问:“时雨,你睡了吗?”
时雨慢慢直起脖子,看这情况有些举棋不定,自言自语式的小声嘀咕:“我睡了……我应该睡了吧?”
这样想着又往外看了眼,沈从宴已然半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
时雨自我肯定地点点头,远离了房门口:“我确实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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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许星宁带着宿醉后的头昏脑胀睁开眼,直挺挺地躺了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怎么房间里的陈设不同了,就连床头的朝向,好像也不太对。
一秒,两秒,三秒……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低头就去检查身上的衣物。
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是酒店的浴袍。
早年被一夜情带球跑文学荼毒不轻的缘故,一时间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她尖叫着跳下床推开卧室门,叫声却在快到玄关时戛然而止,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咔哒声,她倏地转过头——
撞上了另一间房里走出来的沈从宴。
沈从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最好有一个把我吵醒的合理解释。”
他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明显一副没怎么睡好的模样。
明明脸色很臭,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许星宁心里那块悬在半空的大石头倏地落了地。
“是你啊,”她松了口气,自顾自地念叨,“吓死我了。”
差点儿就以为自己真的婚内出轨了。
沈从宴看了眼她□□的双脚,走到她身旁的鞋柜旁,取出双一次性拖鞋扔在她脚边:“不然你以为?”
许星宁乖乖穿上鞋,吐吐舌头:“我才不跟你说。”
打死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才脑补了怎样一出狗血剧情。
沈从宴点点头,看了眼腕表,扭头就往房里走:“快十二点了,你自己去餐厅解决午饭,我再睡会儿。”
许星宁“哦”了声,还没等他走到房门口,又是啊的一声:“我为什么会和你住一块儿!不对,都快中午了,怎么现在才起床?!”
她噔噔噔跑回卧室翻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去晋城的航班即将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