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玫瑰(22)
许星宁置若罔闻地往外走,换好鞋正要碰上门把手,就听他没什么情绪地提醒:“如果你想穿这身出现在明天的头版新闻上,那就继续。”
许星宁低头看了看,这才发觉自己光顾着生气,竟忽视了身上被他撕得不像样儿的长裙。
她火气更甚,顿了顿,脚踩高更鞋“噔噔噔”地折回去,忿忿抓过那件风衣时,满脸都写着不情不愿。
这次沈从宴没再阻拦,她紧攥着衣襟,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玄关口,却兀地停住了脚。
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憋屈过。
她调过头,气势汹汹冲到沙发旁,随手捡起一个抱枕,恨恨地朝男人砸过去:“沈从宴,你混账!”
抱枕正中他胸口,随后无声落地。被骂的人不闪不避,就那样波澜不惊地看着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很快,大门被人用力甩上,震得地板都动了动似的。
几分钟后。
沈从宴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见那道娇惯的身影借着风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钻进了拦下的出租车里。
他将手机放到耳边,对那头吩咐:“保持距离,把人安全送回去。”
说完便挂了电话,没有半个多余的字眼。
出租开动不久后,一辆黑色轿车低调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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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前一晚在床上辗转难眠,许星宁差不多半夜才睡着,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诱人的食物香气盈满鼻腔,她的意识才跟着味蕾一起苏醒。
她爬出被子,伸了个懒腰,软软地喊了声吴妈,喊完才记起自己房间在二楼,对方压根儿听不见。
肚子催促般咕噜作响,许星宁揉了揉惺忪睡眼,翻身下床。
洗漱完清爽了不少,她边系紧松垮的睡袍腰带边下楼,刚到一楼大厅,就看见了沙发上扎高马尾的熟悉身影。
还没来得及出声,倒是在厨房忙碌的吴妈听到动静,迎了过来:“哟,小姐醒啦,早饭在加热板上,您要是饿了就先吃着垫垫,我这儿汤也快煲好了。”
说完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沙发:“哦对,那女孩儿说是你的助理,等了有段时间了,我敲了好几次门,但你睡得沉……”
吴妈担心误事儿,生怕没解释清楚,许星宁笑了笑,摆手:“不碍事儿,您忙去吧。”
大厅里顿时只剩下两人,高马尾已闻声看过来,果不其然是时雨。
许星宁有些懵:“……我今天忘了什么行程吗?”
不然她怎么会在这儿?
“啊,”时雨无辜地挠了挠头,显然比她更懵:“星宁姐,不是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要我亲自跑一趟吗?”
许星宁大脑短路,加载半天,终于想起来。
昨晚在出租车上时,的确是她发信息给时雨,让她今天帮忙送份文件,因为涉及隐私,她不放心交给跑腿。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想起来了,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便“噔噔噔”地原路返回,再次下楼时,手里拿了几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A4纸。
时雨好奇地接过来,却没敢看,只是顺嘴问了句:“星宁姐,这是什么呀?”
“离婚协议,辛苦你帮我送到星盛集团,交到总助办公室。”
听到前四个字,时雨手抖了抖,后边儿的都没听进去。
“离离离、离婚协议?”她说话都磕巴起来,觑一眼许星宁,大着胆子确认:“你跟姐夫的吗?”
见许星宁点头,时雨顿时觉得,自己拿的不是几张纸,而是一块烫手山芋。
“星宁姐,要不换个人送吧,”她欲哭无泪,万分后悔来之前没问清楚,“赵哥要是知道了,会掐死我的。”
许星宁觉得好笑:“我离婚又不是他离婚,他掐你干嘛?”
话音刚落,门铃便频切地响起来,催得人无端有些心慌。
吴妈匆匆擦干净手跑去应门:“哎,来了来了,谁啊。”
可视门铃上出现赵登高涨成猪肝色的脸,看样子是匆忙赶来的,他擦了擦满头大汗,焦急地问许星宁在不在。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得还挺快。
许星宁拧了拧眉,时雨瞄了眼她的表情,连连摆手撇清关系:“我没通知他。”
起码还没来得及。
小助理还很青涩,脸上的慌乱藏都藏不住,比身边那些老油条顺眼多了,许星宁微讶地挑了挑眉,又不禁想笑:“我知道呀。”
不过赵登高这样着急忙慌地找她,大概率不是好事儿。
另一头,吴妈是知道赵登高的,因此没再多问摁开锁,门一开,赵登高道过谢,后脚赶前脚地进了屋。
他熟门熟路准备上二楼,刚冲到楼梯口,却留意到了余光里的两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