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玫瑰(111)
只是这么折腾一番,又是大病初愈,哪怕睡了那么长一觉,居然又开始感到疲乏了。
许星宁回到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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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走过两轮,已是深夜时分,门外响起轻缓的敲门声。
时雨轻手轻脚地过去开了门,小声道:“大老板,星宁姐已经睡了,您看——”
沈从宴“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淡淡道:“你去睡吧,我进去陪陪她。”
说是陪她,倘若不是她这两天昏睡在床,他只怕是见她一面都难得。
等时雨回了另一间客房,沈从宴才抬脚走向许星宁所在的卧室。
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她低声呓语着,鬓角渗出了汗珠。
沈从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拍着她肩膀,哄小孩似的安慰了会儿,梦呓声果然逐渐减小直至消失。
大抵是发过汗有些热,她无意识地掀开了被子一角。
沈从宴耐心地替她将被子盖好,然后轻推开椅子,起身去浴室打湿了毛巾再拧干,替她一点点碾去额头和脖颈上的细密汗珠。
梦里的她似是也察觉到了湿毛巾抚过皮肤时的舒适,猝不及防地抓住了他拿毛巾的手。
沈从宴一僵,没再动弹。
好在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很快,攥着他的那只手渐渐脱了力。
他轻轻替她将手放回被子里,可许星宁展平的细眉又突然拧了起来。
她似乎十分痛苦,嘴里又开始喃喃着什么,沈从宴效仿刚才的做法,隔着被子轻拍着她,动作却在听清她某句话时,猛地滞在半空中——
她说:“好险……差点就又喜欢上你了。”
第49章 娇纵 夜是沈总陪的,花是沈总买的
次日。
不知是睡前吃的药有助眠的作用,还是病愈前夕,身体机能需要充足的睡眠来自我修复,许星宁这一觉睡得很沉,临近中午才醒来。
医生大概是一早来过,她手背上的输液针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一小块儿纱布。
“姐,感觉好些了吗?”时雨见她醒了,一把拉开厚厚的遮光帘,再推开半扇窗,秋日凉爽而清新的雨后空气扑面而来。
屋内随之变得亮堂,连带胸腔里那颗低落蒙尘的心,也跟着明朗不少。
这场高烧,终究是褪去了。
“嗯。”许星宁笑着点点头。
她整体精气神的确好了许多,只是床上躺久了,身体倒有些舒展不开似的。
她掀开被子下床,打算洗漱后做个瑜伽,活动下身体。
“辛苦你了,小助理。”走到浴室门前,许星宁忽地回过头,说了这么一句。
“啊?”时雨顺手在替她整理被子,没太明白她在说什么,“姐,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说呢?昨天照顾我一整晚,自己都没睡好吧?”许星宁抿抿唇。
虽说睡得昏沉,但梦里不断变换的场景,以及周身被被子捂出的燥热感,让她在迷迷糊糊间能感知到自己处于睡眠状态。
她几次燥得慌,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有一双手轻拍着她,用湿湿的毛巾替她擦掉闷出的汗,非要形容的话,那种感觉大概像是摇篮里被人精心呵护着的婴孩,安心到她眼皮沉沉,想睁睁不开,最后睡得又香又沉。
时雨手上动作兀地一顿,瞬间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她不想冒领功劳,但又记起沈从宴交代那句“别让她知道我来过”,只得硬着头皮打哈哈:“没有,我其实……睡得挺好的。”
这是实话,可惜许星宁只当她是客套,没有深想。
洗漱完简单吃过酒店送的餐,许星宁做了会儿瑜伽,到底还是洗了个头和澡。
擦着头发出来时,时雨赶紧给她在浴袍外披了件外套。
时雨脸上那种紧张的神情有些反应过度的味道,许星宁好笑道:“我真没事儿了,放心吧。”
吹风机套组放在客厅的电视柜里,过去拿时,她忽然瞥见窗边小木几上的花瓶,里面插着新鲜娇艳的香水百合。
“我说什么味儿。”许星宁一直没留意房里的变化,这一看才发现,餐桌上,小木几,茶几上,都装点了不同的鲜花。
病后初愈,看见这些富有生命力的水灵灵的植物,心情总是好的,她有些意外:“怎么我生个病,你突然这么心细了?”
时雨吞吞吐吐道:“我,我……”
“我”了半天,她忽地福至心灵,说:“是大家探病送的花儿,我心想扔了浪费,姐又喜欢花,就给它们剪枝插瓶,养了起来。”
许星宁拿出吹风插上电,笑看她一眼,半开玩笑地夸了句:“不错,学聪明了。”
她说完,自顾自地吹起了头发,自然没看到在她身后,时雨双手在胸前比划一番,做了个祈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