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在无限当怪物爱人(36)
钟殃生记得,
“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不应该要求对方回报,那些一开始做这件事,就是为了让对方报答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好。”
“你生来睇就为了让来睇回报她,那来睇真的倒霉,还要用性命回报,真是倒了血霉了,比他还倒霉,倒霉蛋儿。”
钟殃生这样想着,胸腔里传来一阵笑意,钟殃生睁大眼睛,
——来睇听到了吗?
秦娘子被钟殃生说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说不过,就跳脚地说钟殃生都是歪理,不由分说地将钟殃生抓来梳妆打扮,然后叫人将钟殃生绑了出去。
钟殃生只能无助地坐在铜镜前,他不知道的是,在暗处,神明看着钟殃生眼中更染了几分炽热,
“钟钟,我反悔了,不管你来自哪里,要去到哪,都必须留在我身边。”
唢呐声吹响,全村都燃起了红烛,有人高唱了一句“吉时到”,钟殃生就被蒙着盖头,推入了花轿,红毛和金被锁在屋子里,只能偷过门缝看着钟殃生被轿子抬着远走。
倒像是,真要去嫁人,而不是献祭一样。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轿上的帘子,不经意露出钟殃生的面容,还是那般漂亮,他将盖头摘下,有些无助的躺在轿门上,茫然又落寞的神明,看得金心中一紧。
“这扇门关不住你吧。”红毛看着钟殃生的神情,轻轻的说。
金知道他的意思,只是,金眼里闪过挣扎和痛苦,手指扣紧了窗沿说:
“然后呢?”
“现在离脱离副本还有最后三个小时。”
金想着那神色懒散又恶劣的神明:
“我们现在跟他对上,拖不过这三个小时。”
轿帘已经重新落下,红毛愣愣地盯着那块红布。
“我总觉得,我们以后会后悔的。”
“或许吧。”
这三个字,金说得像叹息。
钟殃生在不适地靠在轿子里,身上的绳子勒得他有些不舒服,好像在经历梦中的场景,被放下时,已经在河边。
这次没有大雾,能看清楚所有的景象,竹筏,黑压压的人群,以及中间的神明雕像,再以及雕像下站在着的邪神。
他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跑,本就俊美的脸,被衬得更加邪魅,远远看着钟殃生,嘴角勾着浅浅的笑。
恍惚间,钟殃生还以为神明真的要迎娶自己。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祭品而已。”钟殃生难过的自嘲,
“说不定,像妖怪一样,一口把我吃掉。”
他开着玩笑给自己打气,诡异的歌声在四周响起,钟殃生被送上竹筏,无力地跪坐在竹筏上,河水漫过他的衣衫,好像是第一次,感受到河水的凉意。
神明仍站在远处,坐视着,是要他去求他吗?
钟殃生倔着咬了咬嘴唇,他求了,两次了,可是神明还是没有帮他,一点点都没有。
他不想求了。
太阳还没有冲破地平线,此时,天气仍旧是阴沉沉的,村长拿着拐杖站在最前面,李大牛和秦娘子都在诚心叩拜。
而河下,阿圆带着铃铛,冤魂们遮蔽了天空,隐隐能看到穿梭的鬼影。
阿圆看着慢慢飘来的钟殃生,对神明说道:“您答应我们的。”
冤魂们亦在天空重复
“您答应我们的。”
“您答应我们的。”
神明神色未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钟殃生总觉得有些山雨欲来的微妙,看着岸上的人群已经跪了一地。
“恳请神君收下祭品。”
“请神君收下祭品!”
“请神君收下祭品!”
好奇怪,好像神明在两帮人中间摇摆不定。
钟殃生也被夹在其中,竹筏在河流中间打着转儿。
沉了数十具尸体的河水墨绿沉黑,
此时,钟殃生处在跟梦境里一模一样的地方,也许不久后便会被打杀沉溺入河,岸上的人神情冷漠,也许是之前对秦娘子说了那番话,秦娘子脸上连哭诉的表情都没有了。
只有李大牛还能看见点不忍,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点。
金和红毛也不在,钟殃生只觉得,孤立无援。
他好像是天地间那么小小的一点,很快就会被命运,拍死在河中。
身上的皮肤越来越痒了,钟殃生眼睛里涌出泪水。
——哦,原来那么努力,还是没人站在他这边,还是没有一个人选择他。
泪水一颗一颗地往水中掉,在水中泛起了涟漪。
第三颗泪水掉下去时,被一双手接住了。
神明站在钟殃生面前,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不知道神明想做什么?
神明轻笑一声,近乎溺爱似的看着钟殃生。
“钟钟。”
神明从背后轻轻抱住钟殃生,手指放在他的脸颊上,让钟殃生的头轻轻转过去,他蛊惑似的在钟殃生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