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
沈司岸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瞎想个什么劲儿。
他绕到舒清因对着的那边床,又下意识的去找她的左手无名指。
这女人怎么这样。
结婚戒指从来不戴的么?她不带谁他妈知道她是不是单身。
“舒清因,”沈司岸忽然叫她的名字,“你能不能快点离婚?”
舒清因睡得太死,没办法回答他。
她尚在梦中,梦到了小时候,她总喜欢粘着父母睡觉,每次眼皮都在打架了,还要强撑着睁大眼睛提防的盯着父母。
妈妈训斥她,小孩子这么晚还不睡会长不高,快睡。
小清因迷迷糊糊的说,我睡着了,你们又会偷偷把我抱走。
爸爸掐掐她的脸,语气无奈,因因这么大了,要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啊。
小清因有些委屈的抿着唇,可怜巴巴的问爸爸,为什么要一个人睡,爸爸妈妈的床这么大,我不会挤到你们的。
父母一时间被她天真的话哽住,然后妈妈叹了口气,爸爸笑了出声。
她在睡意侵袭的最后一秒说,我要跟你们睡,不许趁我睡着把我抱走哦。
爸爸点头,好,快睡吧。
然后她在梦里又睡了过去。
忽然有双大手抱起了自己的小小的身体,是属于爸爸的,温暖而怀念的气味。
她听到妈妈说,明天她又要闹脾气了。
爸爸语气温和,没事,让她闹吧,我哄着就是了。
爸爸的大手抱着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小清因不是毫无知觉,只是这种在睡着了之后被人小心翼翼的抱着,抱着她的那个人轻手轻脚,生怕将她从清梦中吵醒,闭着眼她也能感觉到这个人对她的体贴。
她浑身软绵绵的,连睁眼都很费劲。
自从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体会了。
她想回到小时候,爸爸还在的时候,执拗的躺在他们的床上,明知道半夜以后爸爸会抱她回房,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过程,并且乐此不疲。
舒清因窝在床上,那梦的触感实在太真实。
她忍不住眼睛泛酸。
是自长大以后,久违的温暖。
沈司岸看她皱起了眉,好像睡得有些不太安稳。
“做噩梦了?”男人拍了拍被子,像哄孩子般:“小姑姑乖,快睡吧。”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眉头竟然又舒展开来。
沈司岸把主卧让给了她,关上灯关好门,自己坐在客厅里怀疑人生。
这像话吗,这像个男人吗。
他现在必须去找点认同感,沈司岸也不管现在到底几点,直接给孟时拨了个电话过去。
晚上睡觉不调静音的下场就是孟时这样,睡到大半夜被吵醒。
没睡够的男人声音里充满了威胁性,“你想死?”
沈司岸丝毫不怵,“孟时,我问你,如果有个女人霸占了你的床,你会怎么做?”
“……”那边沉默了几秒,心态明显有些崩,“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
孟时咬着牙说:“扔出去。”
“……”
这边沈司岸陷入了无尽的沉默,那边孟时语气十分不耐,“问完了吗?挂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沈司岸不用打过去确认就知道这逼绝对关机了。
不过至少能够说明,他还是比孟时正常那么点儿的。
第22章 误会
舒清因这一觉睡得极沉,直接从当日凌晨睡到了中午,在梦里把上午的班给翘了。
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房间。
昨天没喝酒,所以到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她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她掀开被子看了眼,衣服完好,就连外套都没脱,难怪睡的时候硌得慌。
眼睛随意扫过卧室的每一角,和她住的卧室装修风格和家具摆设几乎都是一样的,不过比她的整洁。
舒清因下床,随便用手梳了梳头,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没看见沈司岸的人,难道出门了?
舒清因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松了口气,自己可以偷偷溜回房间了。
她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还没摸到门边儿,衣领子忽然被人从背后钳住了。
依然是男人最惯常的口气,夹杂着笑意的调侃声响起,“做贼呢?”
舒清因直起腰,认命的转过身面对他,因为身高差距,她只看到他靠近脖颈的那颗雪白色的衬衫纽扣。
凌晨的记忆又瞬间涌来。
她梦里那种真实的触感也许不止是梦,而是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
舒清因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和他交谈,“你今天不用出门吗?怎么这个点还在。”
“某个人睡得太香,万一我把她单独留在房间里,有小偷闯空门偷东西她也未必能帮得上忙,”沈司岸意有所指的拖长了语调说话,“为了我的财产安全,我只好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