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林还远在国外赶不回来,只说酒会那天会出席,然后让他在邻市的儿子去童州市看看他那堂孙死了没有。
舒清因这段时间忙着筹备酒会,听说沈司岸他堂叔提前过来了,只好又挪出时间热情接待这位堂叔。
“Senan自从中学开始打篮球后,就再也没有生过病,”沈渡语气平静,眉眼清冷,“我有些好奇他这次怎么会病得这么重。”
舒清因也不敢承认这是她的责任,心虚的低着头装哑巴。
沈渡淡淡解释,“我没有责怪舒小姐的意思。”
沈司岸的堂叔不怪她,反倒让舒清因更加愧疚难当,神色自责,不再推诿责任,“对不起,这么关键的时候,我还害得他生病了,还让您特意过来一趟,实在抱歉。”
“不用道歉,他一个成年人不好好爱惜身体,生了病也是自己的原因,怪不到其他人头上。我提前过来也正好替他再和舒小姐确认一下柏林地产这边宴请客人的名单。”
这次酒会由柏林地产做东,恒浚倾情赞助,请哪些客人当然是柏林地产最有话语权。
大部分都是粤圈企业,舒清因刚接手实权不久,交际圈子还没来得及拓那么远,有些企业她只听说过,并不熟悉具体的情况,因此名单她不好插手,也插不了手。
利益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沈渡毫不犹豫的将福沛列入贵宾行列。
舒清因当然知道沈渡没别的意思,只是一想到酒会那天又会碰见她的前夫家,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堵塞了起来。
沈渡问她:“舒小姐,你有什么意见吗?”
舒清因赶紧摇头,露出笑容,“当然没有,我尊重沈氏的决定。”
“不用勉强,”沈司岸轻笑,意味深长的提起了某个正病着的人,“如果是Senan的话,即使他分得清主次,在这件事上没有办法任性,但肯定会直接表露出他的不高兴。”
舒清因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和这位堂叔不熟,这时候总不能掀桌而起,直接在他面前说你们柏林地产请福沛,老娘十分非常以及极其不爽吧。
而且她感觉这位堂叔好像非但没有因为请了福沛膈应了她或是沈司岸,而感到有半分的纠结,反而看着还挺乐在其中的。
应该是错觉吧,她想。
不出沈渡所料,沈司岸果然对于邀请名单上有福沛这件事,显得十分的不高兴。
他直接将名单扔在手边,语气不爽,“这种会加重我病情的东西就不要拿到我面前了。”
沈渡坐在病床边,语气颇淡,“病情加重的话,酒会你还能出席吗?”
“他们让你来替我处理事情,不就是觉得我病不会好么?”沈司岸睨他,语气玩味:“Dunn,你都在内地结婚成家了,难不成你还会回香港跟我抢啊?”
自从东宫易主,沈司岸掌权,整个柏林地产的高层都差不多换了血,董事会大多都是沈氏直系或旁系血亲,他动不了,但就算动不了董事会,他也要将决策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董事会旁权架空,做不了任何主,自然也再无法撼动他的地位。
那些个长辈手上没权了,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被这么个小辈给玩了。
以沈渡目前的身家,早已不用攀附柏林地产,但太子爷的位置是他从沈渡手里头接过来的,如果以皇权社会作比喻,等沈司岸真的登基了,那沈渡也是太上皇。
沈渡勾唇,“我在内地结了婚不假,但你还是未婚,所以你什么时候回香港?”
沈司岸懒懒地靠在枕上,慢悠悠地说:“不急,项目这才刚开始。”
“雅林广场的项目最多也就五六年,等到项目结束,你还有留在童州的必要吗?”
“你想说什么?”沈司岸下巴微挑。
“病不好起来,就不能出席酒会,到时候舒小姐跟她前夫见了面,你有心也无力,”沈渡起身,语气温和,“我觉得你最好是再把项目的时间延后一些,不然五六年也不够。”
“感冒而已,又不是得绝症,”他语气不满,“Dunn,你别诅咒我。”
“感冒?”沈渡笑:“我怎么听舒小姐说,你病得连路都走不稳了,还得舒小姐帮忙扶着你?”
沈司岸闭眼装死。
“Senan,你撒娇耍赖的方式还是一点都没变。”
***
堂叔沈渡的“深情关切”效果极佳,沈司岸的病好得很快。
酒会当天,舒清因本来还担心他这是为了能出席酒会才强撑着身体,对此沈司岸只是觑着她,笑得有些痞,“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病好没好?”
舒清因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嘿!Senan!”
不远处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