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舒清因理直气壮,“但我助理肯定知道。”
沈司岸沉默了,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这么嚣张的说自己不知道。
“你助理电话多少?打个电话问问他。”
舒清因:“不知道。”
“……”
沈司岸低叹,扶额,“我问问我手底下的人,他们跟你助理接触过,应该知道他的电话。”
柏林高层这边负责跟恒浚内部交接的人临时接到老板的电话,让他去问恒浚副总助理的电话号。
这人又辗转问了恒浚负责跟他接线的人,恒浚的这个人又去问了人事部,人事部才从恒浚的花名册里找到了助理的电话。
沈司岸拿到张助理的电话后,舒清因又说:“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你下楼帮我买个临时充电宝上来就行了,我手机里有存。”
“……”男人冷着脸,发号施令,“你打不打?”
舒清因怂怂的点头,“我打,我打。”
电话打过去,张助理语气明显很懵逼,他当即查了下,发现真的没交电费。
张助理的声音有些抖,“舒总,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您要相信我。”
舒清因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做事一向很稳妥的,为什么会忘记交?”
张助理为了保住自己在上司心中的稳妥人设,果断把徐茜叶卖了。
一听到徐茜叶的名字,舒清因也顾不上自己还在打电话,直接骂出了声。
“那我现在就帮您交上。”
“嗯,”舒清因说,“你把户号给我,以防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自己也能赶紧交上。”
“好的,实在不好意思啊,舒总。”
“不是你的责任。”
舒清因挂了电话,没两分钟,客厅的灯亮起来了。
效率是真的快。
她也就不问为什么沈司岸知道她新家的地址了,因为八成和徐茜叶跑不脱关系。
“你先坐,我去给我姐打个电话。”她淡淡说。
她的手机要开机还得等个几分钟,舒清因直接用沈司岸的手机给徐茜叶打了过去。
舒清因走到阳台上,拉上门,今天晚上的风甚是喧嚣。
她的心情比她在空中群魔乱舞的长发还要复杂。
那边徐茜叶接起就是一句,“不用谢朕。”
舒清因咧嘴,冷笑,“谢你妹!”
“妹?”徐茜叶话锋急转:“妹啊,你怎么用大侄子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故意不给我交电费,你……你还把人叫过来,停电叫人过来干什么,黑灯瞎火的你想吓死我还是吓死他,我手机又没电,家里也没电,连个无线都没有。徐茜叶,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上天派下来收拾我的吗!你想干什么!”
舒清因气得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又颠三倒四,连她自己都听不懂自己说了什么。
“你冷静啊,”徐茜叶说,“我是上天派下来给你牵红线的啊,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我要你牵什么红线,你先把自己的线给握牢吧!你是不是就想要我的718!”
“我想要你的718是没错,”徐茜叶忽然笑了,“你对他有想法这也没错吧?”
舒清因满腔怒意又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给压下了。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试试总不要紧吧?就今天,你试试他,你看看他对你到底怎么样,就算你没勇气往前走一步,也许人家愿意替你走呢?”徐茜叶不紧不慢地说,“你慢慢来,不急于这一时,但哪怕你给他一点点回应都行啊。”
“……”舒清因咬唇,忍着羞耻问,“怎么试?”
“你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徐茜叶笑了好半天才说:“真当你还十七八岁情窦初开呢,这还要问我?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言尽于此,别的你自己顿悟吧。你不能什么都靠我啊,那你们上个床我是不是还得搬个凳子坐在旁边教你摆什么姿势?”
徐茜叶的话实在太露骨,舒清因赶紧挂掉。
从阳台回来后,沈司岸仍坐在客厅沙发上,他没有手机玩,干脆削个苹果来打发时间。
“打完了?”男人没抬头,语气散漫,“吃苹果吗?”
舒清因嗯了声,在他旁边坐下,将手机递给他,“你的手机。”
“先拿着吧,手里没空。”他说。
“哦。”
男人的手很白,削瘦修长,薄薄的手背皮肤上显出碧青色的血管,右手拿着精巧的水果小刀,随着削苹果的动作有节奏的动作着,大拇指抵在苹果皮上,以确保能一削到底。
舒清因顺着他浅色的衬衫袖口,视线来到他结实流畅的手臂线条上,他平时穿得最多的就是手工剪裁出线的西装,肩胛宽阔,刚好能撑住西装的肩颈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