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游戏(72)
谭诉:“那要不要偷会儿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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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戚漾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到小区门口,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谭诉。
已经十二点了,路上没什么人。
他单手抄着大衣的口袋在那儿抽烟,黑色的短发上落了一些雪,影子斜斜地投在地面上。
在不远处的路边,停了辆黑色的车。
孟戚漾走到谭诉面前,扫了眼那很难让人不注意到的加长版幻影,问:“这车是哪来的啊。”
谭诉掸了掸烟灰,“朋友的车。我喝了酒,他让司机送我。”
他就这么大剌剌地坐着他的车过来了,还编了个不怎么高明的借口,孟戚漾怀疑他是知道她知道了。
又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只能待一会儿。”
都这个点了,视频会议差不多该结束了。
结束的时候肯定会找她说两句。
“前两天做什么了?”大概是喝了酒,谭诉身上透着股斯斯文文的懒散劲儿。
这种懒散里又带了几分不动声色的强势,像是被酒精卸去了不少伪装,连语气听着都不太一样。
“去了朋友那里一趟,其他时候在家。”
孟戚漾把往后掉的羽绒服的帽子往前扯了扯,露在外面的头发上沾了好几片雪花。
谭诉的目光落在她冻得有点泛红的鼻尖,把手里燃到一半的烟递了过去。身体几乎把她整个人笼着。
“抽一口能没那么冷。”
孟戚漾看着被递到嘴边的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这样的下雪天被衬得像是冰做的,格外养眼。
她微微前倾凑近烟嘴,眼看就要碰到,那捏着烟的手轻轻一抬。
她咬了个空,脸无意识地跟着那只手往上抬了抬,对上谭诉浮着点笑意的眼睛。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是看着她,孟戚漾被他看得脸上升温。
他的手就悬在离她嘴边一点点远的地方,她又抬了抬下巴,头上羽绒服的帽子掉了,长发在卷着雪的风中被吹得扬起,素净的脸在灯下又白又透。
眼看都要碰到那烟嘴了,拿着烟的手又是往后一收。
紧接着,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带着若有似无的酒气。
他低头要来吻她。
孟戚漾往后仰了仰,头一偏,高挺的鼻梁蹭到了她的头发,鼻尖微微陷进头发里。
吻落了空,谭诉似乎不怎么意外,没有继续,情绪也没什么变化,仿佛只是被一阵带着香气的风拂过面。
孟戚漾后退两步,离开他的笼罩,迎上他的视线。
他轻轻挑着眉,眼里带了几分进犯,却又十分耐心,像愿意放归猎物的猎人。
但猎人不会真的那么好心。
孟戚漾朝他笑了笑:“出来放了风,我该回去了。”
她顶着寒风下来,就是为了惹他这一遭。
临走时,孟戚漾从他指间拿走了那半根烟。
回去的半路上,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轩哥:这下消气了?
孟戚漾抽了口烟,脸上的温度在那微凉的薄荷里渐渐消下去。
-孟戚漾:再说。
-孟戚漾:晚安。
谭诉收起手机,又在雪天里站了一会儿。
雪落在身上,慢慢融化,带走热意与躁动。
回到车上,一直等着的司机周师傅什么也没说,继续开车。
谭诉拿起被扔在车上的另一部手机。
段嘉深在刚才打了语音过来。
指尖在手机上敲了敲。
真梁轩要回来,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回了过去。
段嘉深很快接了。
“我以为你睡了呢。”
“还没。”谭诉空着的那只手解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找我有事?”
对面的段嘉深犹豫了两秒,说:“是有点事。”
谭诉:“昨天就听出来你有事。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你先说。”
“那个……阿诉,我们那个赌不打了吧。”
谭诉解第二颗扣子的手顿了顿,“为什么?”
段嘉深:“其实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是我念念不忘、耿耿于怀。这事是我反悔,算我输了。”
他没说到原因。
听到“念念不忘”四个字,谭诉挑了挑眉,语气轻飘飘的:“怎么?舍不得,后悔了?”
段嘉深不知道怎么说,就顺着他的话,“是吧。反正老头子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开发肯定是跟你合作。后面你就别跟孟戚漾有来往了。”
说了一长串,听不到回应,段嘉深看了眼信号,是满的。
“阿诉?你在不在听啊。”
语音另一端应了声:“嗯。”
段嘉深隐约觉得他的反应有点不对,试探问:“你不会对她上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