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游戏(141)
姜湉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愣了愣,回答说:“没有。”
孟戚漾不太相信。
“你也瞒我?他跟你说了什么?”她冷着声音质问。
姜湉一下课就匆忙赶过来,到这里见孟戚漾明明有事却装得若无其事,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被冤枉,承受她的冷言冷语,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说了没有!”
孟戚漾:“那你怎么知道的?”
两人一句顶一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面吵架。
姜湉要被气死了,解释说:“是前段时间那个店里挂了妈妈照片的民宿老板发消息给我,告诉我说打听到妈妈以前是望松园的。我听说过望松园,出于好奇就挑了个周末和齐新元一起买了票。在望松园我见到一个长得有点眼熟的男人,一问发现他姓孟,是望松园的老板,所以我猜的。”
孟戚漾听完顿了几秒,肩膀垮了下来,跟她道歉:“对不起,是我反应过激了。”
姜湉还在气头上,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过激,是你从来都不信任我吧。”
孟戚漾:“不是的。”
姜湉:“不要否认,你就是不信任任何人。”
孟戚漾张了张嘴,然后颓然地垂下了头。
“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很介意小时候你把我丢在齐叔叔家,可我更介意的是你从来什么都不说。去齐叔叔家后我每次见你都觉得你很陌生,我从来不知道你的事、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借着情绪,姜湉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就像妈妈以前的事,我其实很早就能去打听了,但是我没有。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可是你呢,一直不说。你心底永远防着别人,永远不跟人亲近,你真的拿我当你的妹妹吗?”
一滴眼泪落在了沙发上,无声地晕开,留下一团深色。
接下来是第二滴,第三滴。
“对不起,姜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孟戚漾低着头,反复说着“对不起”。
在姜湉的印象里,孟戚漾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要么说话淡淡的,要么就不怎么正经,总调侃她。
看到孟戚漾低着头在哭,姜湉有些无措,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
孟戚漾哽咽着说:“当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我也很舍不得跟你分开,很想你。但我没办法带着你,你跟我在一起很可能会被送去福利院。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怨我,真的对不起。”
姜湉这么久以来的心结、她们姐妹两人之间的隔阂终于被摊到台面上说。
姜湉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对不起,姐姐。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才十五岁,也很难。我不是怪你。”
她一直就在等她说一句,她其实很想她,很舍不得跟她分开。
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
“你说的没错,是我有问题。”
今天的孟戚漾格外反常,整个人有种颓丧和脆弱感。
姜湉看她还在掉眼泪,哭着抱住她说:“不是的,我那是气话。”
孟戚漾被她抱着,枕着她的肩膀,无力地摇了摇头,“是我没办法和人亲近,没办法信任别人,很多事情说不出口。”
不光是姜湉,还有尤欢,那么真诚地对她,她也有事隐瞒。
姜湉紧紧地抱着她,带着哭腔说:“我们是亲姐妹啊,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姐姐,你可以试着告诉我的。”
几分钟后,孟戚漾的脑袋从她的肩上移开,擦了擦眼泪,试着开口:“我今天碰到孟章河了,就是我爸爸。他是望松园的老板。”
“妈妈跟他是师兄妹,两人都是望松园的。妈妈当年很红,有很多追求者,却20岁就嫁给了他。”她的声音沙哑,“我五岁那年,他跟当时望松园老板的女儿搞在了一起,要跟妈妈离婚。”
姜湉:“娶了老板的女儿,怪不得后来能成老板。”
孟戚漾“嗯”了一声,继续说:“妈妈很失望,大概也不甘心。离婚后,她追求起了财富和地位,带着我过了三年多比较混乱的日子。”
她讲了被人家老婆找上门威胁的经历,讲了在段家的一个月,还讲了段嘉深的那场生日宴。
中间几度停下来,好在她断断续续地,还是讲完了。
姜湉听得很震撼。没想到自己还没出生的那几年,她的妈妈和姐姐经历了那么多。
孟戚漾:“好了,妈妈的事就这些了。后来你都知道了,遇到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