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家之后,把向日葵放到桌上,却在转头的瞬间,看见自己清晨匆匆赶回来放在床头的包有些凌乱。
她回来的匆忙,之后又去洗了个澡醒神,后来接到电话便直接出门。
直到回家,才发现包是乱的。
她倒是不怕丢了什么东西。
那人看起来就身价不菲,不至于想要从她这边得到什么。
时莺缓缓走到那边,看到了包里面遗落着一只手表。
她轻微扬眉,然后拿起了那只手表。
劳力士的限量款。
价格超过七位数。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只是匆匆收拾了下,根本不知道这手表是什么时候到她包里面的。
想到这,时莺还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东西还给人家。
毕竟昨晚刚刚认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昨晚。
算是一个浪漫的夜晚。
时莺漫步在法国街头,本该是烦躁憋闷的情绪却在那人的出现之后发生了改变。
她偶然与那人擦肩而过,手中的咖啡差点洒落在他昂贵的衬衫上。
但是幸运的是,对面的人是个绅士,并没有为难她,反而还给她送来一张白色手帕。
木质沉香的味道。
像是这人身上的体味。
有些好闻。
时莺抓紧掌中手帕,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差点弄脏了您的衬衫。”
那人高她许多,声音自头顶出现,喉间溢出低沉的笑意。
“是你。”
时莺抬头猛然,发现这人是她演奏时候的观众。
她虽然不想表现的肤浅,但不得不承认,她对他也有印象。
“您是来看了我的演出吗。”
那人清淡的应了下,然后唇角轻微拉扯。
“慕名而去。”
时莺脸颊微热。
这样的人应当是优秀的,单纯看谈吐,就感觉是个很礼貌的人。
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像是顺理成章。
他们找了一家餐厅,像是异乡的奇妙旅人凑在一起聊着共同的兴趣话题。
时莺问他那首《魂断蓝桥》如何。
对面男人回道:“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乐团演奏,你这首曲子却是让我印象深刻。”
时莺这才想到还不知道对面男人的名字,于是问他:“你的名字是?”
“沈孟京。”
时莺懵懂点头,然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时莺。”
男人眼尾微挑,回她:“时莺?”
时莺怕他不懂,解释道:“夜莺的莺。”
那人缓缓点头。
“好,我知道了。”
后来时莺几次看手机回复消息,沈孟京像是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主动问道:“怎么了。”
时莺不方便谈论家事,只是握着手中酒杯,醉醺醺问他:“你不介意我多喝几杯吧?”
沈孟京望向她杯中的酒,说道:“这酒口味虽然浓醇,但过量饮用可是会伤身。”
时莺慢吞吞的“哦”了声。
她虽然多喝几杯,但不至于上头。
她本来坐下聊天心情好了不少,但是回复消息之后心情又糟糕起来。
纵使一直知道自己作为时家的女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使命,但她并不甘心。
这种不甘心让她过去吃了些苦头,时莺本以为自己能脱离家族掌控。
可事实证明,她仍然是一只羽翼未满的小鸟。
很多事情,并非她想逃离就能逃离。
一想到回去之后就要面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时莺就把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
联姻这种事情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时莺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未来几十年和一个毫无感情的老男人一起生活的场景。
这比她在雨中用大提琴拉肖邦还要难过。
所以当她看向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他手腕处的那颗黑痣很性感。
男人腕骨分明,袖口干净利落。
冷白的肌肤上有着一颗小痣。
沈孟京注意到她视线,缓缓饮下杯中红酒,声音温润:“在看什么。”
时莺像是心思被猛然戳破,有些慌乱的收回视线,仓促道:“……没什么。”
她本来是掩饰尴尬想喝口酒,但是他却握住了她手掌。
肌肤相处的瞬间,似乎有丝丝电流经过。
她视线怔然的往他那边看过去。
不料他却只是提醒道:“再喝就醉了。”
时莺放下手中酒杯,问他:“沈先生,方便问个问题吗。”
男人很有耐心,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温柔。
时莺其实是沉醉的。
她那时候心里面有在偷偷想,他这样的人看起来更像是情场的高手。
单是这样的一双含情眼,就可以俘获很多女人的芳心了。
也对。
有这样的一副皮囊,若是不拿来谈恋爱就真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