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抽油烟机的运作声和烹饪的声音太大，以致叶笺并没有察觉到顾璞已经从外面进来。

她全副身心都放在面前的锅里，什么火候，持续时长，她掐的分毫不差。

盐焗鸡收汁完成，叶笺拿过一边早准备好的磁碟，将它们装上去，淋上汁，放到旁边，正要开水清洗锅盘，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叶笺低头一看腹前的手，就知道是谁，她将锅放到水龙头下，边洗边和他说，“可以吃饭了。”

“等你。”顾璞枕着她的肩膀，顺着她的手，接过刷子。

叶笺被肩膀上的重量压的有些不自在，刚动了动，顾璞就把她放出来，“我来洗，你把菜端出去吧。”

叶笺眼神闪了闪，点头把菜端出去，又坐了一会，既没见到顾璞出来，也没听到水声。

她疑惑地折回去，顾璞背对她站在流理台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她小声喊他，“顾璞？”

顾璞嗯了一声，转过来，叶笺这才看到原来是裂了个调料碟。

“吃饭了。”

顾璞没动，屈腿靠到流理台边沿，身高瞬间矮了一截，他凝神朝叶笺招手，“过来。”

叶笺不明所以，顿了顿，还是过去。

“再过来一点。”

叶笺往前走了一小步。

顾璞拉住她的双手，问，“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亲我，发生了什么吗？”

叶笺蹙眉。

“你看不见东西，第一次亲我。”他直接点明哪个第一次。

哐啷——

正在收拾东西的顾璞被这一声吓得没了魂，他顾不得摔得四分五裂的药碗，一转身就前前后后翻看叶笺，着急地问，“有没有伤着……伤着哪里呢……”

“没伤，只是，今日的药……不妥。”

顾璞低头看了眼地上喝的一滴不剩的碎碗，正欲捡起细闻滋味，叶笺却慌忙拉住他，“不得……莫割了手。还有一处地方，亦可查看。”

“你是指罐中？”

“不是，是这里。”叶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药从此处进，自然留有味道，师傅闻闻，便可知晓。”

顾璞何等聪明，事情一联系起来，就猜了个□□成。

他无声地笑笑，倒也配合，弯下腰查看。

看不见的人，其他感官会比常人灵敏许多，这话不假。

叶笺分辨顾璞站位和动作，根据的就是顾璞呼吸打在她皮肤上的位置。

此刻，她就像一直蓄势待发的猫，静静地，等待，感受着顾璞与她越来越近的距离。

大约留有三拳距离的时候，她猝不及防地扣住他的手，同时微微垫高上身，准确地贴上他的唇。

和想象中的不用，他的嘴唇是温的，比她从前摸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的温度都要高上很多。

她只是很单纯的贴着，没什么坏心思。

原本以为顾璞会教训她的大胆妄为，但他非但没将她推开，反而慢慢松开了齿关。

他也尝到了自己调的药味。

叶笺脸上有火，像是不小心被热蒸汽熏到一样，她记得，她怎么可能忘记，只是现在她敛了个性，更没脸承认以前做的流氓事。

顾璞看着她慢慢低了头，脸上的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蹿到耳根，就知道她记得。

他握着的手突然沿着她腰侧收在她背后，掌心一用力，把她整个人压到面前。

叶笺一个趔趄，失了重心，两手慌乱下摁到他裤袋处，紧接着嘴上就被人封住。

因为没有防备，顾璞轻而易举就直逼城下。

密闭的空间里，所有远去的记忆逐渐清晰……

她本能地，抓了下手。

顾璞一僵，慢慢放开她，见她还在小心翼翼地调整呼吸，他垂眼痞笑地看了下她还攥紧着的手，嗓子低低哑哑地调侃，“你这是干嘛？色令昏心？”他说得直接。

叶笺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立刻松了手，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我听说……这附近有块提睾肌，只要轻轻刮两下，□□就会往上收。”

所以，她只是，在学术研究。

顾璞听了她的回答，眉角往后一舒，扬嘴笑起来，他把叶笺的手挪了挪，说，“提睾肌在这个位置。”

然后，他开始拉裤链。

“你……干嘛。”叶笺捡了个烫手山芋似的，甩手问他。

“你不是要看反应吗？不脱了，你能看见？还是说，你要摸？”他动作不停。

他不像说假，链子已经到了一半，眼看马上就要看到里面的东西，叶笺吓得掉头就跑了。

顾璞看着她跑出去，悠悠然把链子拉上，真的不经逗。

出了外面，空间大了很多，叶笺就不乐意和顾璞挨着坐，她总觉得他那股蔫坏劲没散干净，说不准什么时候兴起又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