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成欢喜(26)
男人嗤了声,打量她的眼神也变得不友好起来:“那可未必,你和别人可不一样,你这样的美人,再冷硬的男人也不舍得动手。”
慕莺时撑着门站直。
她说:“李风辞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男人瞟她几眼,冷笑了声。
“上一次就算了。”他拿出个小盒子,“可若这次再不成,后果如何,你应该知道。”
慕莺时眼神闪烁,接过盒子的动作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
那盒子很小,圆圆的,也就一个半熟的荔枝那么大。打开来,里边是深黑色的膏体,凑近能闻到浅浅的香气。
“你可小心着,这东西不能多闻。”男人跷着二郎腿看着慕莺时,她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明显取悦了他。
男人指着盒子:“好东西,芙蓉膏。”
慕莺时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炸了。
“他不是抽烟吗?每次挑上那么一点儿这东西,不用多,只要指甲尖这么一点儿。”男人比了比,“掺在他的烟丝里。”
芙蓉膏比毒更厉害,一旦染上这玩意儿,除非是死,否则没人能戒掉。
他们是想彻底毁了李风辞。
慕莺时听得悚然,面上却云淡风轻,她笑着应道:“我知道了。”
男人越发愉悦起来。
“这东西难查,也没几个人会对烟有防备,你清楚我的意思。”他凑近她的耳边,“这玩意儿不好弄,你可给我仔细着点儿,若再有差错……”
地下室阴冷密闭,也不透气,这里的一切都是冷的,就连屋子中间摆着的那张桌子都带有擦不去的血迹,叫人觉得压抑。只顶上一盏灯还在闪动,给这个空间带来几点没多少增色的亮光。
再转向男人时,慕莺时的脸上盈满了笑意:“您放心,我明白。”
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进来了一只飞蛾,从灯亮到现在,它一直往那儿扑着。
而她低下眼睛,轻轻抚过盒子:“我不会让您失望。”
2.
李风辞在上海不过暂住,住的地方却比哪里都豪华,吊顶的水晶灯、镶了金边的大理石桌面,现在虽是夜里,可从这儿往里屋看,一片亮亮堂堂。若不是搭上了李风辞,她几辈子都住不了这样的屋子。
慕莺时裹着浴袍窝在沙发上,她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屋子里总共有四间房,每间的门都敞开着,抽屉没一个上了锁,而他惯常用的烟丝就摆在桌上,还叫她替他卷。
慕莺时不知李风辞是不是对所有女伴都这样,她因此总想和他说些什么。但又觉得,只要自己提醒他,有些东西就会变。
更何况,李风辞这样一个难看透的人,谁能猜到他想的是什么呢?他的不信像信,信像不信,她根本猜不到他的意思,只希望他最好不信自己。她更希望他是在考验她,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不通过,顺理成章地失去他的真心对待。
他若记得防她,就能安全一些。
将他抽屉里的文件一一拍下,慕莺时又细心地将它们摆回原处。
她低头,看向地上的一根头发。那是开抽屉时候弄掉的,它原先半夹在抽屉的缝隙里,像是一个信号,寻常很难注意得到。
慕莺时盯了它一会儿,最终也没把它捡起来,只将相机收进包里就走向浴室门口。
她倚在门框上:“上将洗了好久。”
里面的水声停了,男人一把拉开了门,白雾漫出,和他的拥抱一起扑了她满怀。
“这么点儿时间都忍不住?”
她点着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上将觉得短暂,莺儿却感觉漫长得很,”她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也想念得很。”
李风辞裸着上身,他刚刚冲完澡,身上还没擦干,这一抱弄得慕莺时身上都是水。
浴室里的热气蔓到了两人身上,暧昧也开始升温。
慕莺时的嘴唇殷红水润,他轻笑,很快低头吻住那片香软。
他的吻总带着攻击性,尤其对象是她的时候,更像是在发泄些什么。每一次吻毕,她的唇上都会带上细小的伤口,是他咬破的。她也半撒娇地提过一次,说他不懂怜香惜玉,那时他深深望她一眼:“你想我怜惜你?若你真那么想,一开始便不会……”
慕莺时仿佛半点深意没听出,娇软着身子缠上他打断道:“女人嘛,在一些事情上难免要说违心话……上将应当晓得。什么轻缓柔慢,说是这么说,不过呀,比起它们,我还是更爱上将征伐的模样,有一种血气方刚的男人味儿在里边,让人欲罢不能。”
李风辞听完,抱着她便往屋里走。
那次之后,慕莺时再没有说过相似的话,而李风辞也一次比一次更不在乎她的感受,连缠绵都像是惩罚,只顾自己,不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