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味的糖+番外(15)
“啧”
林南笙望着灰白的云层,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闷的喘不过气来。
她想发发脾气,撕张纸什么的,但刚动了一下,又有点气不起来,身上没什么力气。
“唉”
林南笙又瘫着,浑身提不起劲。她瞥了眼桌子上的试卷,勉强坐起来,将桌角的笔袋勾到面前,揪出里面的一排糖和风油精。
先是拧开风油精,拼命往太阳穴上涂。冰凉的小绿水接触到冰块似的太阳穴时,二者温度无比自然的融合。
一股子草木味在房里混着冷气荡漾,林南笙头晕眼花的。
“嘶”
她揉了揉肚子,胃又痛了。
林南笙的肠胃向来不太好,但也没过多关注,实在痛的不行就吃点止痛片。
她不怎么吃东西,每天就吃两三个面包喝点水,还可以觉得胃胀。林南笙对于自己的身体不怎么管,饮食上都是随缘。
一年四季喝冷水,吃的东西一般是冷的,热乎乎的食物她倒是嫌麻烦。一年下来,洗澡水的温度一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温热的,甚至还有点偏凉,除非淋了冷水什么的,不然她的洗澡时不会升温。
夏天还好,秋冬季手脚冰冷,身上的温度也偏低,暖宝宝偶尔可能会用。
“好安静。”
她感叹了一句。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雨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林南笙连上耳机,手机上放着轻音乐,白色的耳机戴在耳朵上,手机冰凉,静静的躺在一旁的书上。
黑笔在灰色的练习题上留下痕迹,一张数学卷,昨晚做了半张,现在做剩下的半张。
大题难度一般,林南笙做起来没什么感觉,谈不上难,说简单吧,有的步骤又要想好一会。
灰色的卷子下压着几张草稿纸,上面的字迹潦草狂野,奔迈豪放,丝毫看不出与她平时的字迹的相似之处。
算式和公式在纸上进化,甚至有点看不出这是字,有这狂草的韵味。
草稿纸很旧,边边有点泛黄,纸业脆脆的,两张纸摩擦发出的声音清脆,细微。
林南笙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姿势,手上的笔一直在写,手速惊人,黑色的笔杆在空气中肆意舞动。
她做到最后一道大题,停下了。
是道几何体,她从手边拿了支铅笔,拿着尺子在图上比划着,寻找合适的辅助线。
她的手半撑着脑袋,发丝随意的散在桌面上,眼神闪过一丝迷茫和空灵。
“啧”
她有点不耐烦,换了个姿势,继续盯着几何图。
那道题难度系数有点大,林南笙愣是比划半天才画出辅助线,然后笔尖像机关枪似的作答。
一口气,她写完了一整道大题。
题目的答案密密麻麻一大片,像作文似的,黑乎乎的。
不过还好,林南笙的字很工整,一个个小萝卜墩排着整齐的队伍,列在试卷上,整块答题区域用的刚刚好。
卷子做了不少,她收起来,又从书包拿了一大沓要背的东西。
她垂着头,嘴里小声念叨。
就这样,机械式背书背到正午十二点。
林南笙终于舍得把目光投到窗外去,雨好像小了点,天还是阴的,照这么个下法,估计停雨后还要过几天阴天才算完。
林南笙呆坐在床上,手里的资料纸下意识的塞到床边的书包里,随后从书桌上拿了本全是白色的书。
她盯着封面,手指攥得紧了,指尖发白,指甲有意无意的刮着表面。
“哐当”
林南笙不受控制的把书甩出去,软绵绵的手臂微抬,手腕往下压,手掌颤抖着往后移动,然后毫无预兆的,书本脱离了指尖,向前飞去。
书被狠狠地砸到门上,纸业摊开,然后再一声“暴动”之后,没了声响,雪白的纸业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切回归宁静。
书扔出去,砸的猛,声音收的也快。
在三秒之后,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窗户上的水珠依旧流动,除了门缝处多了一本白色的书,其他的都像原来一般。
“啧”
第三次了。
林南笙早上话不多,就说了不到十个字,啧了三四次。
她很烦,烦到有种窒息感,而且是义不容反驳的。
她的手指停留在被子边边,指尖在被套的一角上摩擦,整个人静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是连一丝血色也没有了,眼神空洞洞的,刚刚的动静似乎在她眼里从未发生过。
她像个瓷娃娃,除了指尖在小幅度的动,其他地方一动不动,整个人显得生硬。
林南笙瞥一眼地板,
心里:啧,看见就烦,来气。
也没有任何预兆,掀了被子,冻麻的双脚胡乱穿上拖鞋,走到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