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110)
胡葭荔点头:“对!”
钟弥评价:“很好,门当户对。”
胡葭荔笑出来:“这也能算门当户对啊?”
“当然了,你想想你前面那个渣男。”
钟弥提醒好姐妹,“如果一个人在自己当前的生活状态里还有生存压力,跟这样的人恋爱,是非常忌讳‘他贫我有’的,容易不纯粹,即使有爱都不行,因为爱有时候也拗不过人性。”
胡葭荔绕过来,扑在钟弥身边抱着她呜呜喊着:“还好我有你,我的弥弥大军师!那你那个男朋友呢?什么人啊,刚恋爱就送你Boucheron,他会不会动机不纯啊?”
钟弥开玩笑:“没准是我动机不纯呢?”
视线越窗,钟弥看见她曾和沈弗峥相对而立的夜风路口,她问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他一笔一划在她手心写下来,也像是被刻进生命里,不能割舍,也太难忘记。
“啊?”
钟弥又笑,解释说:“恋爱和奔着结婚去处对象,是两码事,前者不需要了解那么多,即使想尽办法去了解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就像她此刻不知道在沈弗峥的生活状态里,他面临的压力是什么,她也不去问,她很清楚,他的困难,绝不在她能解决的范畴内,她一时浮于表面的担心和焦虑,是虚假共情,就跟男生和女生说多喝热水一样,是毫无诚意的废话。
胡葭荔说:“可是人家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耍流氓唉。”
“只要双方都是流氓,没什么不可以的,你情我愿嘛。”
潇洒慷慨的语调一出来,钟弥自己都有点惊讶,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胡葭荔听后更是夸张:“弥弥你真的好厉害啊,高中你和周霖恋爱,你就敢带他回你家,我当时就觉得你好酷。”
胡葭荔这句“你好酷”叫钟弥在十五那天,出门时想起来都一阵心虚。
活回去了,一点都不酷了,现在出门约会还要跟妈妈编谎话,越活越纯情了。
沈弗峥已经到了酒店。
钟弥进酒店大厅后,坐电梯上去,去找到他发过来的那四位房号。
足下的静音地毯,厚软到似踩绵绵浮云来赴幽会,半昏的走廊壁灯,亦是情调十足,中式风格惯常含蓄,露三分留七分,就像艳词里的牡丹滴露,露不是露,牡丹不是牡丹,偏真有花开。
路过走廊,钟弥匆匆照了一眼墙面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只化着淡妆,长发微卷,披散肩头,穿一身燕麦色的及膝大衣,手里拎着小水桶包,包里放了不少东西,拎起来有分量。
确认房号,她先按了按门铃,门开后,直接将自己的包包递进去,门内的男人应该洗过澡,虽然没穿浴袍,居家休闲的米色系打扮,清爽成熟,但脖根微潮的黑发和一身湿热水汽,看得清清楚楚。
钟弥脱掉大衣,走进去进去参观,大衣往沙发背一抛,里面穿的是一身春款裙子。
两件式,上衣短,裙子长,开叉却高,不束缚动作,她扭头往男人身上跳,依然轻盈。
只是大幅度的动作让她上衣朝上提,衣摆出露一截腰。
沈弗峥没托在她臀下的那只手,搭上那片细腻皮肤,掌温滚烫似烙,衣料间的空隙供那只手自由往上游走。
外衣里面,背部单薄的只有两条线,用指腹去刮,才晓得,原来还有更单薄贴肉的一层蕾丝,细密纹路暗示花纹繁复,叫人开始盲猜是什么颜色。
心思不显,话也不露骨,沈弗峥高挺鼻梁抵着钟弥的鼻尖,说话的亲昵气息很低又很热:“这么穿不冷?”
好高雅的一句话。
让那只欲念丛生的手掌无论怎么抚揉白皙光滑的腰部皮肤,都显得像替人取暖一样好心。
他明明知道她哪里敏感,偏偏还频频作弄,钟弥一半真一半假软下身子,扮柔柔弱弱的娇态:“好冷啊。”
说完,她便再演不下去了,眼里闪着小狐狸似的光,靠近过去,停在近至寸许的地方,看着他的眼睛,同他轻声地说话,越轻越诱惑,“很好看的。”
“哪里好看?”
他的眼神,从她卷翘扑扇的睫毛,不露声色移到她放慢话音的唇瓣上,像涌动暗流之下随着钩子在动的鱼,本来是钩子钓鱼,却因为鱼的过分配合,让小小的钩子显得更像猎物。
大鱼逗玩一只小钩子。
她忍着羞,自信道:“哪里,都好看。”
沈弗峥吻上去,抱着她稳稳抱住,往卧室走去。
窗帘紧闭,卧室主灯未开,光线旖旎。
蔽体衣物消磨得一件不剩,床边的狼藉和床上的狼藉,形成一静一动,一冷一热的对比。
他的唇还是温柔君子,在钟弥脖颈间密密流连着,呼吸都似给她紧绷的皮肤渡暖,手指却做辛勤蚌工,用耐心寻一颗珍珠,爱不释手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