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火焰[娱乐圈](167)
“......你说什么鬼话?”江念皱眉。
“江念,你不会以为江寒汀什么也没说吧?”江郝讽刺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作茧自缚的傻子:“当年若不是他,爷爷也不会将你送去y国。”
男人双眸漆黑,丝毫没有撒谎的模样,江念站在原地,却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脸上的怒气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惊的苍白。
瘆人的凉意悄悄爬上她的背脊,码头一时安静得过分。
江念突兀地沉默了许久,游魂般盯着江郝,缓缓道:“你说什么?”
“谁给你下药?”
“我和江寒汀?”
“......”连着三个无意义的问题,江郝皱起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念:“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江念顿了顿,“我没有给你下药......”
她仿佛灵魂出窍般,一动不动地看着江郝,琉璃般的眸愈发透明,看起来格外可怜:“你到底......在说什么?”
男人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眉,道:“那天,我原本打算去墓地看母亲,可是你带着酒来,说要和我喝一杯。”
“母亲生前......也算喜欢你,我才没有拒绝。”江郝闭了闭眼,“那件事发生后,你被送走,我也被爷爷关了禁闭,江寒汀来看我,说和你合作的天衣无缝。”
“而你现在告诉我,是我下药?”
江郝的目光复又变得讥讽,阴鸷的眉眼闪动着凛冽杀意,戾气十足:“我为什么要下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他话语落下,江念慢慢睁大眼,琉璃般的双瞳情绪翻滚,半晌,摇着头,不停低声呢喃:“不可能......不可能......江寒汀说他偷听到了真相,明明是你,明明是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带了些哭腔,破音的喉咙传来阵阵疼痛,她却恍然不觉,任由泪水流了满脸。
笑话。
如果真像江郝所说,那她这些年岂不是就像个笑话?
可七年前的记忆此刻从脑海深处涌现,纷乱的片段来回闪过,她忍受着太阳穴传来的痛楚,不断地回忆过去的一切——
江郝的愤怒、爷爷的失望、江寒汀的劝说......
“表弟失去了母亲,一定很难受,”青年垂下眼,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温润:“他喜欢喝酒,念念,你就当报答伯母的恩情,陪他一会儿吧。”
呵。
所有的记忆倏然消失,只留下那天清晨,隔着扇薄薄的门,被人按在地上、屈辱地蜷缩起身体的自己。
她浑身疼痛,青紫交织,皮肤上全是掐出来的印子,的的确确遭遇了粗暴对待。
可如果施暴者不是江郝,那会是谁?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码头上同时沉默的二人脑海中。
江郝抬起眼,时隔七年,第一次认真看向不远处脸色苍白的女孩,眉眼间的戾气慢慢褪去,换作了一片复杂。
事实不言而喻。
多么戏剧性的真相。
一个江寒汀,居然就这么耍了他们这么多年。
远方雷声涌动,风呼啸着吹来,沾了血的衣摆宛如旌旗,在空中猎猎飘扬。
江郝呼出口气,惊怒之余,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如果江念回国后,能面对面和他好好谈一谈,说不定二人间的误会便能解开。
可江寒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掌握人心——他们三从小一起长大,江寒汀深谙二人性格,这种事情一发生,江郝宁愿玉石俱焚,也绝不可能坐下好好说话。
码头寂静无声,江念沉默许久,弯下腰,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匕首。
风吹乱她额前的黑发,女孩抬起头,白玉般的脸上表情漠然,双瞳如同被水冲刷过的琉璃,泛着清峭的寒光。
“松开他,”江念开口,薄唇泛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所有人,现在赶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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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雷声轰隆,仿若提前的惊蛰。
寂静的前厅,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保镖穿过回廊,在众人的注视下,面不改色走进前厅:“秦总,江少爷带着人回来了。”
江郝回来了。
秦鹤紧绷的下颌一松,没说话,先给还在颐景园担忧的宋阮发去消息,而后才点点头,黑润的眸底隐约有了点笑意,问道:“受伤了吗?”
下方的江寒汀瘫坐在椅子里,面色灰败,弓起的背脊泄气般松下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倍。
寒风灌进前厅,带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保镖还没回答,江郝已经勾唇踏过了门槛,看着不远处面容矜贵的男人,笑道:“鹤哥,我没事。”
他衣领上还沾着血迹,脖颈处更是鲜血淋漓,秦鹤刚要说话,眸光一凝,蓦地看见了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走进来的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