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咬着她的耳垂喘气,声音沙哑:“宝宝别……”
他那在背光之地盘根错节的暗恋,即使没有阳光的照拂,在阴暗里也早就长出了郁郁葱葱的藤蔓。
他怎么可能不向往阳光呢?
他只怕,第一缕阳光照耀他的时候,他无法克制所有的汹涌澎湃的暗恋情绪,暴露了他的心。
他是如此的卑微,他不想让她知晓。
他即使卑微,也同样是骄傲的。
潮湿的水蒸汽使得季夏橙的小脸潮红,眼睛也似被水蒸汽浸染。
洗澡洗的连手掌都要泡白了,盛景将她裹进了浴巾,开始吹头发。
季夏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芭比娃娃,等待着拥有者为她梳妆打扮。
她等到手脚恢复了力气,推了推他道:“你去洗澡换衣服。”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季夏橙怔了好一会儿,天这么凉洗凉水澡,要命。
等到盛景换上了干爽的居家服回转,季夏橙已经拥着被子躺到了床上。
盛景唯恐自己浑身冰凉,隔着被子搂了她。
季夏橙转身,跟他面对面,眯着水光滟滟的眼睛道:“盛景,你怎么从来不问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说他不着急,他好像挺着急的,无所不用其极,就想拐她回家。
说他急吧,他真的从来都没问过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季夏橙急,她刚刚还发信息问她姑,她奶走到哪儿了。
再过个一两个月到了冷死人的三九天,难不成还让盛景洗凉水澡,她心疼。
她姑姑不知道在忙什么,没回她。
盛景道了句:“到了该回来的时候,肯定就回来了!”
季夏橙一哽,话是这么说没错,谁难受谁知道。
她有点气,又转了身,拿背对着他。
盛景将她搂紧了一些,大手盖在她的小手上,一根手指无意识地在她手背上绕着圈,跟催眠似的。
昨天基本上熬了一宿,刚刚在浴室里又热潮汹涌,季夏橙很快就到了半梦半醒的程度。
这时,盛景忽然贴了她的耳根,轻声叫她:“宝宝……”
季夏橙将另一半意识从睡眠状态里敲醒,第一反应算剧烈:“我不来了!”
她以为盛景还想让她热潮澎湃,干什么呀?搞得她像个欲•望很强的欲•女似的。
盛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地笑了笑:“不来了。”
季夏橙撇了撇嘴,“你没事别这样叫我……”
情浓时的情话,就算大白天说,也会让人不由瞎想。
盛景还在用手指绕他的手背,这次没叫她宝宝也没有笑,“你是不是快杀青了?”
季夏橙蔫蔫地回:“嗯。”
盛景又说:“杀青后回家住吧!别住酒店了。”
“你家?”季夏橙下意识问。
她清醒了不少,时间过得飞快,感觉才刚接受蒋导的摧残似的,实际再拍一周她就可以杀青了。
她这个小点缀的戏份不太多,陈天桥还得在剧组至少磨三个月,跟不同的小点缀演对手戏。
盛景迟疑了一会儿: “是你家。”
季夏橙噌一下,又翻了过来, “什么意思?”
盛景绕她手背的手指停顿了,笑了笑:“能有什么意思!等你拍完戏,我陪你一起。”
盛景又在剧组待了两天,到底被蒋导和陈天桥围堵,三个男人不知道聊了点啥。
季夏橙就知道盛景从监视棚出来,一身的烟草气味。
她皱着鼻子嗅了嗅,嫌弃。
盛景的身上常年有檀香燃烧后的烟火味道,那个是好闻的,他估计已经被熏入了味儿,即使洗完澡后也会有那种好闻的香味。
可这会儿全被烟味儿掩盖了,不知道那俩烟枪到底抽了多少烟,她一本正经地问盛景:“你洗洗还能要吗?”
盛景气乐了,拂了拂衣??:“怎么不能了?”
回到酒店,盛景便钻进了洗浴间,他平日里洗澡都很快,今日很慢。
慢到季夏橙怀疑,他是不是在浴室里做什么坏事情,比如动手。
洗完澡后,他叫了酒店服务,将里里外外的衣裤都送去干洗。
这才将自己送到了季夏橙的跟前,伸了脖子过去,逼着她闻味儿,“还臭吗?”
一张俊脸抵在了她的面前,推都推不开。
季夏橙嫌他烦,磨了磨牙,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这下好,算是踩到了他想要瑟瑟的机关,缠着她好一阵唇齿缠绵。
议题还想往下,季夏橙没许。
她有点烦,盛景总是帮她纾解,显得她很那啥。
虽然她并不觉得正常的需求是一种丢人的事情,但天天都的话,她觉得自己面子过不去。
又呆在一起厮磨了一天,盛景跟季夏橙约好了等她杀青来接她,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