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归做完第七套卷子大脑就有点过载,不愿意继续为班级肝作业,趴在桌子上滚了滚,拿起手机,呆呆地看向和盛淅的对话框。
下午……
思归老师耳朵根,忽然泛起一点淡淡红色。
下午还是没忍住,主动去找他说话了。龟龟想。
其实没说几句,主要就是和他讲了讲东西收到了而已,盛淅恶作剧完,惊喜也有这么一点点,但是他回消息的时候却挺淡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态度,这个家伙温和地说了句“好”,又问了问车厘子好吃不好吃。
余思归趴在桌子上,心想我吃了三斤。
……然后,就没了。
归归纠结起来,把脸埋在臂弯里,心想他是不爱聊天,还是不爱和我聊天呢?
确实也很少见他在班里用手机,回微信的时候更少,甚至可以说是一次都没见过……这家伙一看就十分现充,有种很难言说的稳重味道,那种门风严家教优良的世家子弟气息,可能这样的男孩子就是不爱聊天……?
确实很难想象盛淅一天到晚在线的样子。
不过也许是懒得回我……
归归痛苦地看着两个人的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归归发的小豆泥遇到困难睡大觉上,此后盛淅就保持着礼貌且捉摸不透的沉默。
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好想和他聊天……归归委屈地想,这个班上只有盛淅不要我的作业,其他同学要么拿我当对比,要么拿我当答案,要么拿我当素材!只有同桌不在这个充满“大家一起利用归老师”的破班级群。
……和他聊天,没有被利用的感觉。
但是盛淅不说话。
“……”
余思归用手机贴着脑壳,眉眼清清地看着手机屏幕,因为离得过近,眼前都是模糊巨大的色块。
不能再找他了,归归对自己说,下午是我主动开口的。
然后铁石心肠地爬起来洗漱。
楼下客厅里,归归妈忙得满头炸毛,正咬着车厘子改ppt,见到女儿下楼微一招手,示意她帮忙丢一下樱桃核,又贴心地问:“今晚有问题吗?”
思归捏着卫生纸说:“没有。”
有也不告诉你!
“……那宝宝你早点睡,”归归妈松了口气,“我还有得忙。”
“……”
你永远有得忙。
余思归冲了个澡滚回被窝,发现班级群已经消化完了七张化学小卷,已经在发他们运动会拍的阴间照片了,余思归点开群就看见了班长的大红高开衩旗袍和粗壮大腿,当场萎得彻彻底底惹人怜惜。
三天不想看女装攻了……余思归痛苦地想,高一十班真有你们的。
然后她躺在床上左右划了划,看见还有人拍了归归中午吃饭的照片,照片里余思归在抢人薯条吃,看上去智商不超过八十。
拍这个的你是不是有病,余思归简直想将李浩宇这贱人碎尸万段,千躲万躲躲不过阴间同学的手机摄像头——
但是她又一划。
突然划到了盛淅的背影。
照片是运动会中午拍的,那时还有阳光,少年头发汗湿,碍事的头发以头带拢起,背心下透出修长俐落的身躯,脖颈上一枚奖牌。
这家伙长腿不太自在地伸着,坐在看台上。
“……”
余思归又划了下,还有人拍了盛淅站在颁奖台上,照片里少年看上去犹如场地王者,眉目好看、温和文雅却极具张力,是一种令人不敢接近的英俊。
归归看了一会儿,抱着手机,缩进了被子里……
真……真的挺帅的,思归不情不愿地想,耳朵根根烧得有点烫,感觉之前都没注意过,不过这么一看盛淅确实是很……
……很好看。
余思归蜷在被子里,用脑袋碰了碰手机屏幕,安静地想,好想和他聊天呀。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为什么鸽我,归老师我不够吸引人吗……
余思归想起昨晚是他说了晚安自己才睡觉,一下子委屈到不行,恨不能给盛淅两兜子。
昨天有晚安,今天就没有,我妈都不敢这么对我,归归我的待遇从来都是只能增加不能削弱,姓盛的健人,等我开学了我就找尽由头欺负你!
然后归归把熊仔扒拉过来,委屈地抱在怀里,让熊仔侍寝。
下一秒,手机屏幕一亮。
余思归:“……”
你们最好不是在群里艾特我让我今晚再把物理作业做完!
余思归气鼓鼓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亮着一条孤零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