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骂过你。再欺负我一次,我就亲自把你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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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高贵优雅的大少爷能坚持几天她都没啥把握。
归归甚至感到棘手,心想他能不能遵守一点同学礼貌,大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一定要来撩拨我一下吗?
连热恋情侣都会在距离前分手,更别提他们这边没在谈的了。
现在的生活节奏还快,多的是谈个几天就分手的,况且别人家谈恋爱可以约会聊微信,还没听说过一个去清华一个去复读的俩人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这种程度的距离,这么大的差距。
能坚持三个周都算比较情比金坚。
……要知道高四生连手机都不让用,比异地恋恐怖多了。
——说不定我白天不能用手机的时候盛淅就已经被其他人看上发了好几轮土味情话……
余思归气急败坏,想立刻要他滚他妈的蛋,被气得一骨碌就要爬起来——
然后发现,自己今天几乎算是贴进了少爷怀里。
归归:“…………”
晨光熹微,门外花鸟啁啾,是个晴朗的好天。
盛淅睡时估计怕她掉下去,单手护着她的脑袋,思归脸颊极近地贴着盛淅的胳膊。
“不许碰我,”思归怒从心头起,见不得少爷会喘气:“谁准你凑这么近的?”
盛少爷睡得不太沉,被余思归硬生生吵醒,看到怀里女孩子迟疑半晌,带着点起床低血压的痛苦,说:
“……你自己滚进来的。”
“……?”
“你半夜滚下来好几次,”盛淅显然睡姿极度痛苦,睡眼惺忪,支起身说:“……我怕你摔傻了。”
余思归震惊已极,瞅着盛少爷,三秒后在他怀里翻滚,背对着姓盛的,一眼都不肯再看。
阳光蓬松柔软,丝丝渗进女孩子的头发。
“……”
盛少爷稍稍缓解了点起床的痛苦,瞅着龟龟的后脑勺,疲惫道:“真的,不骗你。”
余思归坏脾气立刻发作:“反正你别碰我——”
盛淅疲惫且浑身酸痛地道:“这话应该是我昨晚跟你说。”
归归:“……”
盛淅神色苦痛道:“结果你一个萝卜墩摔下来了。”
思归:“…………”
姓盛的似乎经历了极端恐怖的夜晚,累得快散架,含混道:“你怎么这么好意思呢?一个萝卜墩不够你还摔俩,两个不够你还摔仨。”
余思归羞耻之极,翻身就想逃离——然后非常恰到好处地,脑袋朝下咕唧栽下了沙发。
盛淅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捞住了。
悬在半空,头朝下被捞着的归归:“……”
龟龟丢脸丢得想死,心道这么丢脸的龟就让它摔死得了……叭叭地拍盛淅胳膊让他松手,然而盛淅却胳臂一使劲儿,又把她拖回了沙发垫子上。
被拖回去的思归措手不及,却知道腰被他扣着,惶惶然地推了推他。
盛淅不太喜欢她乱动,含混道:“别动……就一会儿。”
少爷显然没睡醒,说不定都在做梦,手心滚热地按着思归后腰,又把她朝着自己处抱了抱。
归归只觉这距离让她害怕,似乎已经太过亲昵。
她没再敢挣扎,听见近处传来盛淅模糊的声音。
“……今儿就要走了。”
姓盛的嗓音疲乏:
“让我抱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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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归被没睡醒的盛淅,愣是抱了十多分钟。
这十分钟,对于归归来讲,等于是过了十年……
她丢脸又难过,生怕盛淅借题发挥,难受得差点掉泪,脑中百转千回。
他一个临时起意,龟龟想,两个星期……不对,两个星期可能太短了,毕竟忘一个人还是需要点儿时间的。还是保守点估计,三个星期吧。
——只要过上三个星期,他就会厌倦。
“……”我凭什么奉陪他的临时起意?
晨曦中,盛少爷终于悠悠醒转,对上余思归的目光。
思归仍被他抱着,女孩子眼中闪烁着难辨的光,头发散乱地贴着沙发,难过地说:
“盛淅,我迟早要宰了你。”
盛淅朦胧地看了她许久,懒洋洋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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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便宜的盛淅拖着龟龟出来,逛了个荆山路早市。
“晒晒太阳,小心长蘑菇。”他说。
余思归凶恶地看着他。
早市离第一中学其实不算远,又靠着港口,人口繁多,迄今已有了三十多年的历史。
每日清晨早市都会出摊,风雨无阻——早市上有卖瓜果蔬菜的,也有在铁钩上挂了大块肉的,更有开海后渔民清晨捕捞的鲜活海鲜,海鲜刚从港口送来,装在水盆中,水盆里插了个管子噗噗冒氧,海鲜仍在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