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归耳朵尖尖都红透了……
但是毕竟已经快要成年了,龟龟已经具备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她拿着精灵球按呀按,爱不释手地甩了甩,还很中二地抓着精灵球往外一伸模拟抓神奇宝贝……而龟龟还没捉住床上那只自己想象出来的妙蛙种子。
手机屏幕就轻轻一亮。
思归:“……?”
归归攥着精灵球凑过去看了看,发消息的是盛淅。
「怎么样?」盛少爷问。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句:「拆开看了没有呀?」
思归又觉得他像是在哄小孩,心想可恶我们明明是同龄人!至少近似同龄……但是精灵球、皮卡丘和伊布的喜悦冲淡了一切,龟龟被盛淅彻底地讨好了,给他发了个非常可爱的猫猫抱腿小表情。
盛淅也挺温和地回了一个,还是从思归这里收的。
「拆啦,」龟龟开心地说,「在哪里买到的呀?」
盛淅那头稍过了会儿,回答:
「电玩店里碰巧有现货。」
思归不疑有他,噗地一声栽进被褥里,觉得褥子像裹住自己的云。盛大少爷又哄小孩一样问:「喜欢不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归归开心得几乎融化——那是盛淅送的礼物,来自喜欢的人。
而且碰巧还是归归想要的。女孩子脸颊泛着红,回答他:「喜欢。」
「我猜也是。」盛淅那头说。
龟龟隔着网线猜测他的神情,却觉得像是隔了层雾。
应该是高兴的吧,她很甜地想。
……
余思归又和盛少爷聊了两句作业,发现盛淅这个假期竟然真的彻底放飞,便给他拍了几张明天不交的话会被老师削死的、归老师独立完成的卷子让他先应付下——总数大约在七八张左右,盛淅对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和总数看了半天,真诚地问:
「这些教研室是不是有病?」
余思归静了静,道:「说实话,盛淅。」
「?」
盛少爷打了个灵魂问号。
龟龟真诚地说:「……你之前每次都一张不落地做完,我也觉得你挺有病的。」
盛淅:「……」
盛少爷那头再不说半个字,估计是麻利抄卷子去了。
思归最紧迫的那些作业已经应付完,已经懒得继续挣扎——而且归老师的咖位毕竟与普罗大众不同,很多老师高一就习惯了她的作风,就算她不交作业,老师顶多也就课上怼她两句,并不会过度为难。
盛淅其实也可以这么干……思归看着手里的精灵球想,他也是有这样的特权的。
但是盛淅是个要把事情做到无可挑剔的性格。
……那是个天生的强者。
余思归躺在床上稍稍一愣,心中涌上一点说不清的情绪。
盛淅是这种人,思归心想,而且他必须是。
窗外雨声渐大,余思归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浏览器加载出她两天前检索的内容。
-
——尖子生永远是会在网上留下痕迹的。
余思归的名字就是如此,她从小学就常上学校官网,后来去个辅导班也爱拿她说事儿,再后来各大赛事;初中时老师很爱推她去各项大赛,便又是一长串。
往近了说,还有第一中学的先修班录取公示,余思归三个大字明晃晃地挂在市教育局官网上那页名单的头一个。可以说光搜名字就能搜出归归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求学与获奖经历。
盛淅毫不例外。
——他的痕迹甚至比归归还要多。
可能是因为为人光环过于强大、受老师信任的缘故,他的比赛经历和公示甚至多到了恐怖的地步,公众号、兰生的学校官网新闻、赛程记录……
每一处都留下了点琐碎的线索,只不过余思归第一次搜到时,根本没料到连这个地方都有蹊跷,
余思归看着屏幕上连时间与年级都对不上的盛淅资料,望向心里最终完成的,那一块拼图。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黑夜里,龟龟有点心酸地问。
-
——而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当这条线索归拢,连那些鸡零狗碎的小地方都串了起来。
没有学生能在高一下学期就搞到复赛名次。没有人。
再顶尖的豪强高中、再顶尖的学生也很难出现报名参加考试的高一学生,并让他们去参加学年伊始、位于九月初的竞赛初赛。
因为竞赛报名一般是六月,那时候高一学生甚至没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