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厚道？不厚道的是谁？”明相凡转过身子，安全带将她束缚住，两人咫尺，“五年前谁先动的手？”

“是我。”周爱桥毫不犹豫承认。

“你还知道是你，”明相凡和他掰扯，“当初分开我们约法三章，谁也不碍着谁，你做你的大影帝，我奔我的前程，是这样吧？”

周爱桥淡淡说道：“可我不知道你的前程是娱乐圈。”

“娱乐圈怎么，”明相凡语气淡漠，“来钱快，我也有本事能站稳脚跟，没说要避开你就不能在娱乐圈混吧？”

“但你忘了一点。”

明相凡：“说。”

“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我们注定会有遇见的一天。”

明相凡：“如果你不和杨导多嘴，我们就不会。”

周爱桥舒展眉角：“可你还是来了。”

“我是为了钱来的。”

周爱桥：“……”

明相凡说完又转回去，划手机，刷微博。

车子下了高速，往土路拐去。车变得颠簸，左晃右摆，车上已经有人坚持不住最后一截路，拿着垃圾袋吐。

封闭车厢，味道散不出去。明相凡闭眼，等车辆到达目的地。

“可我想见你……”周爱桥轻声开口。

“快到了快到了——”场务大哥拿着本子，从第一排站起身，鼓励着车上的‘人民群众’，“再坚持几分钟！我们就要迎接新生活了！兄弟姐妹们！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能赚钱！”

明相凡脸色未动，也不知道那句话是否听到。

主演车先到，一行人在场子里透风。东瞧瞧西看看。

导演刚上车就发现周爱桥人没了，发消息才知道人在场务车上，同行的还有女三明相凡。

杨永华给他发消息：我懂我懂。

周爱桥秒回：……想多了。没赶上你们那趟车。

杨永华看着座位夹缝中，属于周爱桥的剧本，笑眯眯回：我明白我明白。

周爱桥沉默良久：……晕车，睡了。

村里没有五星酒店，更多的是私人买地盖起来的小宾馆。

出了置景区，倒有一些年轻人开的民宿，杨永华对住宿没有要求，想住哪住哪。有些人觉得民宿远就没去，出了承包的这块地，容易有跟拍和私生，大多数人选了宾馆。

女一今天早上还有通告，提前告假，今晚赶过来。主演齐聚，杨永华简单交代下就让大家各找各妈。

周爱桥将明相凡的行李箱从大巴置物仓取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行李箱。

周爱桥没抬眼也知道她想问什么，“见过。”

“哦。”明相凡拖着箱子走，站在廊下等陈陈。

主演最多只能有两个助理，而且需提供身份信息，签署保密合同，和演职人员一样，防止物料的泄露。基本上所有助理都在最后一班车上待着，一边坐车一边签合同。草率中又带了一些正经。

“等助理？”周爱桥帮明相凡拿完行李后折身，回主演车，将剧本取回来，拿在手上。

“嗯。”明相凡看他四周空荡荡，“你没带行李？”

周爱桥摇头，“带了一个，在小罗那里。”

“一个？”明相凡想了想自己的两个巨大箱子，好奇，“够吗？”

“足够了，不够就在镇上买。”周爱桥幅度很小地低头看她，意有所指：“想逛这里的话，可以找我。”

明相凡瞪着眼睛：“周老师，您狐狸尾巴快藏不住了。”

周爱桥轻笑一声，反问道：“狐狸什么时候会摇尾巴？”

明相凡闭嘴不说话。

又一辆工作车开进来，一窝蜂的人围在一起取箱子。

周爱桥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开口：“费皎是周家世交的女儿。”

“？”明相凡仰头看他，有些纳闷他开口，“你亲戚啊？”

五年前，她好像也没见过费皎。

“周家的，不是我家。”周爱桥耐心解释：“她从小应当是娇生惯养，有些病态。对于她盯上的，不论是人或者物品，第一要义就是得不到就毁掉。”

“那她家人还允许她进娱乐圈？”

“她说想向我学习怎么拍戏，说一部就知足。”周爱桥淡淡说道，“本来想着女三的角色非你莫属后，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又从制片那里争取到一个配角角色。”

“那她也挺优秀的。”明相凡对这种奋勇拼搏的精神赞不绝口。

“……”周爱桥扶额，“我是说，她可能会找你麻烦。”

明相凡抿嘴，试探道：“得不到就毁掉？”

“嗯。”

“她看上我啦？”明相凡佯装惊讶。

周爱桥：“……”

周爱桥正经神色，黑着一张脸说道：“你们俩撞号。”

“那怕什么，”明相凡干脆说，“她喜欢的是你，我直接找她说我不喜欢你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