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乔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发现褚疏清蜷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只，整人呈现出低沉的状态。

见她如此状态，不必程屿乔开口询问就知道选拔赛的结果不尽人意。

褚疏清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知道是程屿乔，就知道他的来意，又把头低了下去。程屿乔慢慢地走近她，并排着坐了下来。

程屿乔原以为褚疏清是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但她没有，只是闷在这里不说话。

程屿乔陪了她好久，才听见她说话，“是不是很失败，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去做的事，结果却是这样。”

“这并不算失败，至少你在这个过程中是有所收获的。”

“不，是我不够好不够努力才会是这样的结果。”

“褚疏清你为什么要一直否定自己呢？”

“难道不是吗？”

“可你已经很优秀了，不比别人差。”

“优秀吗？优秀的连结果都不尽人意，是我太差了。”

…………

褚疏清总在说些丧气的话，程屿乔听着这些话，就知道她陷入逻辑的怪圈，无论他说什么，褚疏清都会归结于自己不够优秀，才会但是选拔赛失败的。

他伸手拉开褚疏清一直紧抱在胸前的双臂，试图打破褚疏清自我保护的壳，然后面对着她。

“褚疏清，你听我说，你已经拿了国奖，你已经很优秀了，多少人参加竞赛，连奖的边缘的摸不到。”

程屿乔明显感觉到褚疏清的姿态松软了下来，他又接着说，“今年是因为修改了条例，所以才会多了一场选拔赛，这只是时机问题，不是你不够优秀。”

褚疏清没有再反驳程屿乔的话，程屿乔看出来她在认真听进了自己的话，也就松口气，语气也变得和缓许多，又继续说道：“伤心失落难过都是正常的反应，你不必假装坚强，哭泣并不是弱者的体现，它仅仅只是情绪宣泄的一种方式。”

他话一落，就明显感觉到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到他拉住褚疏清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滚烫的。

随后又听见褚疏清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转过去，别看我。”

程屿乔一顿，还是按照褚疏清的指令，背过身去。

随即，他的身体一僵，是褚疏清把额头轻靠在他身上，一颗颗泪珠浸湿了他的短袖。可能是他刚才的一番话，让褚疏清卸下了自己一直紧绷状态，她抽泣声从无到有。

原以为让褚疏清哭出来她的情绪就会好很多，但没想到她一哭，他也跟着揪心起来。

褚疏清哭了好一会儿，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理智逐渐回归，也意识到自己把程屿乔的弄脏了。

因为哭泣，褚疏清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好意思，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程屿乔看见眼前的人，眼睛哭的红肿，还有心思关心他的衣服，不禁笑道：“放心，不用你洗。”

褚疏清被他逗笑了，脸上尽是嗔怒，“那就好。”

褚疏清哭过一场后，情绪得到了宣泄，状态好了很多，正要打算跟程屿乔提议，回教室了，老师和同学发现他们不见了，会着急的。

程屿乔说，好。随即起身站起来，他伸出手来，准备拉起坐在楼梯上的褚疏清。

褚疏清借着程屿乔的劲，站了起来，刚站立稳当，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

褚疏清一懵，第一反应想要推开，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程屿乔，推开的动作卡在了半路。

程屿乔注意到褚疏清的动作，松了一口气，他可真担心褚疏清一把把他推开。

他轻抱住褚疏清，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褚疏清，永远不要和别人比较，你会是世界上最好的褚疏清。就算暂时被打败了，也要努力的站起来，你的身后有家人有朋友也有我。”

这是一道强心剂，很大程度上抚慰了伤心难过的褚疏清。

“程屿乔，谢谢你。”

谢谢你从认识到现在在，一直都在她的身后。

皎洁的月光透过那扇栅栏洒进楼梯间，也洒在了拥抱着的两人身上。

程屿乔心想着，迟来的拥抱还是实现了。

第14章 成长

对于褚疏清来说，那晚的拥抱就像是个秘密，藏在心里，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褚疏清将选拔赛的结果告知家人和朋友后，纷纷收到了大家的关心和鼓励。她经历过了最开始的崩溃伤心和难过，现在已经能够很平静地面对落选以后的事情。

她依旧废寝忘食地学习着，追赶自己落下的课程。偶尔回想起参加竞赛那段时间，虽然很辛苦，更多的是想念那份对物理纯粹的热爱。

时间的进度条很快就拉到高考倒计时一百天。有时经过教学楼下，看着显示栏上鲜红的数字，不禁会在心里感叹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