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843)
鼎致大厦有六十三层,是普尔曼最高的建筑,建成时间并不长,只有十来年,由苏鼎致所建,苏卿侯命名。
大厦的三十层做商用,三十层以上,是苏卿侯的私人领域。
顶楼是空的。
周徐纺睁开眼时,是傍晚。窗外的夕阳很近,光线是昏暗的橘黄色,她躺在手术台上,正对着窗,夕阳斑驳落在她衣服上。
鼎致大厦三十楼以上就没有床,因为苏卿侯只睡手术台。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脚上锁着的铁链跟着她的动作碰撞,发出声响,她环顾了一圈,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萧云生。
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穿鞋,露在外面的皮肤是病态的冷白色,脚踝很细,骨瘦嶙峋。
周徐纺踉踉跄跄地下了手术台。
“云生。”
“云生。”
他丝毫没有反应。
周徐纺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云生。”
“云生。”
他身上冰凉冰凉的。
她怎么叫都叫不醒,铁链的长度只有两三米,她趴着,把手伸过去推他:“云生。”
“云生。”
他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空洞的瞳孔在看到周徐纺之后,才慢慢倒映出影子:“你醒了。”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脚上也锁着链子,另一头被拴在另外一张手术台上。
他坐不住,身体摇摇晃晃,瘦得脱了相,低声喃了一句:“还好有用。”
“什么有用?”
周徐纺这才发现,她的输液管里流的是血。
“我听萧轶说过,我的血可以直接输给你。”
萧轶走得匆忙,来不及处理现场,把采血的工具落下了。
“青霉素对我没用,输我的血,对你会有好处。”萧云生“久病成医”,也懂一些医理。
周徐纺看着他的手腕:“你给我输了多少血?”
他袖子卷着,抽血的针头都还没有拔,长时间不见太阳的皮肤白得病态,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针头的四周都已经青了。
他说:“一点点。”
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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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出了点事,二更要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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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周徐纺救出云生(二更
他说:“一点点。”
撒谎。
他身体都凉了,周徐纺把他手腕上抽血的管子拔掉。
“徐纺。”
“嗯?”
周徐纺用力拽了拽脚上的链子,拖着整个手术台,往萧云生那边靠。
他没有力气了,躺回地上,蜷缩着,眼皮缓缓往下耷:“我有点困了。”
“你现在不能睡。”
他合上眼。
周徐纺抓住了他的手:“云生,你撑着,不要睡。”
不可以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云生,你跟我说说话。”
他很瘦很瘦,周徐纺抓着他的手,摸得到皮肉下面的骨头,细细的一截,她都不敢用力握。
“云生,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他眼睫动了动,没睁开眼,点了点头。
有次,周徐纺惹苏卿侯不快了,他就把她关在了这里,要她认错,她不开口,他就把和她关系最好的萧云生也抓了过来。
周徐纺指着门后:“我在那儿藏过巧克力。”
苏卿侯喜怒无常,狠狠折磨她之后,又会把好吃的成堆地捧给她。她当时藏了一块巧克力,偷偷给了萧云生。
后来苏卿侯发现了,就饿了她三天。
“化了。”
周徐纺没听清楚:“什么?”
他闭着眼睛,像在梦呓:“巧克力化掉了……”
声音到后面已经听不清了,周徐纺甚至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夕阳将落,从窗外漏进来,铺在他脸上,睫毛安静地垂着,显得乖巧羸弱。
周徐纺叫他:“云生。”
“云生。”
他没有出声,手指动了动。
有人来了。
周徐纺警惕地盯着门口,萧轶走之前给她注入了青霉素,萧云生的血缓和一部分的药效,她的能力只恢复了三四成,听得不远。
“……没回来?”
“没有,小治爷他……”
对话断断续续,听得不真切,但周徐纺认得其中一个人的声音。
“云生。”
她推了推他的手:“醒醒云生。”
“有人来了。”
“云生!”
萧云生睁开了眼:“是江织来了吗?”
不是江织。
周徐纺把手术台上铺的床单拽下来,叠成几层,一部分挡在腹部,一部分缠在右手上,她左手扶着手术台,右手握紧铁链,用力往外拽扯。
她力气没有完全恢复,反复了好几次,才把锁在台子上的铁链扯断。断掉的链子还拖在脚踝上,周徐纺没管,起身走到萧云生那边,用同样的办法弄断他脚上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