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许看他微蹙的眉头，想起了申秋蒙的口头禅，一生要强的男人。

她捂着嘴巴，偷笑。

“好玩么？”

东御坐到了她的身边。

舱室不算大，比起私人医院的病房就更像鸽子笼，他的两条长腿一伸，光线都暗了。

知许没回答，只是乖乖地趴在他腿上，想去摸摸受伤的地方：

“你把关节卸下来的时候，会害怕么？”

东御怕她哭，就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摸：“没什么可怕，一条腿而已，活着最重要。”

知许还是想摸。

手伸出去几次就被拦住几次。

东御忍不住，把她摁在床上，捏着一双手腕举过头顶：“再闹就把那晚没做完的事补齐。”

知许的眼尾慢慢红了，也不像是害羞，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咬住嘴唇：

“可以，但是他们会准备，你使用的尺寸么？”

一记直球。

东御再野也没想到知许会这么直接。

不过等反应过来，也不觉得奇怪。

摔车之后，心理医生给知许做了检查，评估结果相当乐观。

别看平时乖巧单纯的小兔子，心理承受能力极强，凶得一比。

也难怪，内心不狂野谁学工程物理，研究杀伤性武器啊。

东御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宝贝儿，没有的话，也可以不用。”

知许的呼吸窒了瞬间，目光还是不够勇敢地躲避了：“……还是，要用的。”

东御逗她：“这么坚决？”

“嗯，要讲卫生。”

知许乖乖地点头：“而且我现在不能怀宝宝，Eirene计划还没完成。”

东御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和柔软的脖颈，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一定要，在床上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么，宝贝儿，明明知道在你面前我毫无抵抗力。”

要什么给什么，不要的也想给。

想宠她想的没了办法，宠得毫无底线。

哀求背后的危险，知许听得一清二楚。

她瑟缩了一下，从他怀里爬走：“哦，那不说了，你去冷静冷静。”

都感觉到了。

“不想冷静。”

东御抓着她的脚踝往怀里拖：“过来，帮忙。”

“不。”

知许是真的害怕了。

狂风骤雨来临的征兆，她在东御的眼睛和力量里看见了。

那种兴奋的猩红，像是野兽遇到送进嘴里的猎物一样，下一刻就能冲上来把她撕了吃掉。

事实上，东御也这么做了。

他把她绑在了床头，发带蒙住了眼睛，连衣裙的肩带扯到了手肘位置。

把她一条腿曲着，踩在他的伤口上，另一条腿柔弱地搭在床下。

“小，小御……”

舱室的窗户关上了，知许还是觉得冷。

什么都看不见，周围的声音无限放大。

沙沙的声音。

她的耳朵被亲吻了一下，听东御说：“乖一点，马上就好了。”

他在画画。

铅笔蹭过画纸，急促又宁静。

知许几乎能想象的到，他在画她，只是一定要是现在的样子么？

她很难想象，自己呈现出来的状态到底该多，娇媚。

不知过了多久，蒙眼睛的发带被摘了下来。

东御的掌心挡着她的眼睛，哄着：“乖，慢慢睁开。”

知许的心跳如鼓，随着他手指慢慢挪开，一幅几乎和她等身的速写画像出现在面前。

笔触极其细腻，明暗的线条把她的娇软放大到了极致。

蒙眼的发带让巴掌大的脸显得格外脆弱，漂亮的连衣裙碎到失去本来的样子。

蜷曲的脚趾踩在血污里，整个人好像揉出汁的玫瑰花，散落在地上。

“你……”

知许看得脸红心跳，仿佛回到了宿舍里，熄灯后躲在被子里看午夜场小说。

现在好了，真实立体，5D还原。

东御从背后拥着她，亲吻她的脖子，还在她的大动脉上舔舐着：

“这就是我刚才的想法，所以乖乖，以后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别招我。”

他真的能把她弄死。

知许红着脸，一拳敲在了他嘴角上：“不许说，要被人看见了。”

“不会，宝贝儿，我舍不得。”

东御拿打火机点着了画。

焦糊味很快传出来，画纸一点点化成灰烬，消散在空气里。

他吻了吻她发红的耳朵：“好了，这下只有你和我知道了。”

知许羞愤难当，故意跟他对着干：“江水知道啊，月亮知道，连星星都看见了。”

“嗯。”

东御托住她的脖子，去含她的嘴唇：“看吧，让它们看一辈子。”

他一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

管家来敲门的时候，东御还在浴室洗澡。

洗了，40分钟了。

知许的脸是红的，尤其是看到管家一脸“我家孩子终于长大了”的表情的时候。